身上丹药、药剂已经不多,余芳墨心中自是舍不得给风无律用,但瞧路飞星和孟明都很是在意风无律,只纠结两息,她便给风无律接连服用了几枚丹药。
院内,多格木架上放着晾晒着药草的藤箩,架子后站着一个身穿墨蓝衣袍的男人,他手中捻着一根卖相不好的细瘦药草,眼神游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院内站了一会儿,将手中的药草扔回藤箩中,男人背袖转身离去。
那头叶家老祖几人在来乾魔夺魂阵途中发现众多阵法痕迹,而他们原本布下隐藏乾魔夺魂阵的多重复合阵法也有被改动的痕迹,几人皆是心惊不已。
那任亭的阵法天赋竟是如此之高
若不是现下飞升上界的通道被堵,过些年那任亭指不定便能以阵法飞升。
可惜了,这般好的苗子竟是助纣为虐
若是他仍是独身出逃,并未为顾家所用,他们破阵寨倒是不会理会他。可现下他们却是不能容他继续活着了
等回寨后,他们必当安排人手追杀任亭。
几经波折来到了乾魔夺魂阵外,站在大坑边,路家家主捋了捋山羊胡子,而后右手大拇指在食指上一划,一滴血珠便从他食指指腹飞出,血珠不散,随着路家家主快速掐诀而旋转着悬停半空。
这以血寻缘之术本是寻亲用的术法,但被路飞星改做联系血缘亲人用,当初路家以及另几家得知沧海界被上界魔道控制之事,便是路飞星以此术联系上了偶然来北地的路家家主。
后来,路飞星将这术法教给了路家家主。
阵内。
一察觉到血气牵引,路飞星愣了愣,看了一眼床上的风无律,起身。
坐在靠近窗边的凳子上,双手交叠、拄着拐杖,手微动,干瘦老人孟明挑眉道“来人了”
“嗯。”路飞星瞧向孟明,又道“孟前辈要一起阵眼险些归位,这般大事,想来阵外那些小辈也吓坏了。”
孟明握紧拐杖,“咚”拐杖在地上轻顿一下,他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他们疏于防备,又怎会如此我倒是要去听听,他们有个什么说法”
说着,他便起身,而后与路飞星一起离开了余芳墨住的小院,一路往村庄最后边去。
阵外。
“嗡”
一阵波动,一轮缠绕蓝色雷电的漩涡突然出现在乾魔夺魂阵上方,漩涡中间有个水镜,水镜中,路飞星和孟明正站在村庄后边的坡地上。
路家家主连忙躬身一揖,“老祖宗。”
叶家老祖几人也跟着一揖。
“嗯。”路飞星应了一声,还未说话,孟明便先怒目问道“那风魔之女风无律差点就死在阵外,阵眼更是险些归位,而你们这些小辈都去干什么吃了”
见此,路飞星也不恼怒,只默默往一旁站了站。
而路家家主等人面上一热,皆是惭愧不已。
这时,被叶家家主拘在身后的叶双舟立即窜出来,红着眼,道“前辈,无律还好吗她在哪”
眉眼轻皱,孟明瞧了瞧叶双舟,眉头很快舒展开,他道“那小丫头现下正在救治,无需担心。”说罢,他转而继续问路家家主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点说来”
路家家主硬着头皮将从风长老那听来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路飞星面上神色不变,孟明却是脸色沉沉,他怒道“都这般地步了,那顾家竟是还这般顽固不化自寻死路上次那上界仙人白六斋说的话,他们听不懂”
路家家主等人无法接话。顾家可不就是自寻死路
孟明也知晓此事无法怪他们,便缓了神色,勾唇轻笑一声,道“现下那小丫头在阵中,有我们看顾,你们再不用担心防不住顾家。这般也好,既然无需再防着阵眼归位,乾魔夺魂阵这你们便无需再安置人手。”说着,他面上一肃,目带深意,“如此,你们可放手与顾家对抗了。我们也该主动了。”
闻言,路家家主等人心头大震,皆觉孟明此话有理,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是啊现下风无律那小丫头被拖进了乾魔夺魂阵中,再不用担心阵眼归位,他们也无需再那般被动地守在乾魔夺魂阵这。
此次虽是差点让阵眼归位,但却是险中得福竟是让他们和顾家之间的态势优劣立转。
孟明他们在阵内,对路家家主他们最多只会提点几句,具体如何做,他们这些被困在阵内之人不了解具体,更不能及时得知消息,哪能插手
是以,几人又说了几句便收了尾。
这时,叶家老祖才拉上叶双舟上前,要请仙阶药师余芳墨替叶双舟炼制修补灵根的丹药。
叶双舟心中面色焦灼,急着询问风无律的情况。
路飞星看了他一眼,道“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将余芳墨请来。你若是想知道那小丫头伤势如何,一会儿问问便知。”
“多谢前辈。”叶双舟连忙谢过。
路飞星一走,那漩涡与水镜便倏忽消失。路飞星去找余芳墨,干瘦老人孟明则是打算去找阵中另三人说明情况。
谁知,二人才走进小村庄,余芳墨那便传来巨大动静,木架和装着药草的藤箩被击上半空、砰然碎裂,褐色的药材粉末纷纷落下。
路飞星、孟明二人大惊,脚下一动,几个起落便到了余芳墨的小院前。
小院里已是一片狼籍,茅草和木头做的屋子摇摇欲坠,一个身穿墨蓝衣袍的男人正和另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男人在小院内大打出手,二人正是景晗和叶剑泉。
而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