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既然你不想听,免得我费口舌。哟!忘了给你泡茶。“刘钰说完就去拿杯子。
南怀瑾心里急得堵堵的,还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现在哪怕是初秋,天气热,但南怀瑾一点也不口干,但如果说不需要喝水,那也就没有还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了。
“是的,走的喉咙都要冒烟了,老同学也不搞点水帮助灭灭火。”南怀瑾顺竿子爬,借喝水又可以找机会知道任小梅到哪里去了。
“我怕你是心里的情火烧起来了吧,这个火可不好灭呀。”刘钰揶揄南怀瑾说。
“我喝了水就走,你别卖关子了。”南怀瑾知道急也没有用。
“我告诉你了,你千万不要心急。”刘钰说。
“我不急,我急什么?”南怀瑾故作轻松地说。
“回去相亲去了。”刘钰说完紧盯着南怀瑾的眼睛。
南怀瑾听了心里“别”的一跳,不露声色地问:“哟,乘龙快婿是何方人物呀?”
“还说无所谓,你看你的眼睛一跳,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想知道?”刘钰不紧不慢地说。
“朋友一场关心一下呀。就是你,我还不是一样关心。”
“少哄我,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算啦。听任小梅说是个当兵的,这可是军婚啦。你可不能趟这趟浑水呀!”
“当兵的,军婚?”南怀瑾知道在那个时期谁如果摊上了破坏军婚的罪名那可是从重从严判决的。人家在外保卫你,你却在家里打人家老婆的主意,要人家怎么安心保家卫国?所以那时候对破坏军婚的处罚特别的严厉。殊不知,军属在家守活寡那份从女性方面来说是更加痛苦的。军嫂就应更受人尊重!
“是的,据说是任小梅妈妈同事的孩子,在部队很有出息,现在已经入党了,马上也要提干了。这小伙子大任小梅两岁。他们从小都熟悉。”
“哦。”南怀瑾应答的有些勉强。
“你不舒服了?我送你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走了,替我祝福她!”南怀瑾发现自己说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
“茶还没有喝呢。”刘钰说。
“还有两个人在外面等我呢。”
“请他们进来喝口水了走。”
“算啦,人家还要打转盘回来的。走了。”
南怀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脑壳里总是军婚两个字。
到了茶厂外面,喊了帮助挑担子的两个人就走。
南怀瑾从学校出来时要见任小梅的愿望很强烈,所以一路上话都很少说,只是急急地赶路。现在获得了任小梅这个消息,受到了刺激,话又少了。
挑担子的还是上次送南怀瑾的两个小伙子,现在见南怀瑾不想说话也就噤口不言。三人就像三个闷葫芦一样往前走。
半路上南怀瑾见了一个代销店,突然觉得口渴得很就对那两个人说:“休息一会儿,一人喝瓶汽水再走。”
当时汽水可是奢侈品,那两个人很高兴。
南怀瑾出了五毛钱买了三瓶汽水,老板正要找钱时,南怀瑾就说剩的钱买两包烟吧。
老板就递给南怀瑾两包百花牌卷烟,还找了两分钱。
南怀瑾就把两包烟给两个挑茶叶的小伙子,一个小伙子爽快地接过烟撕开,递给南怀瑾一支烟,南怀瑾说不会抽,那小伙子就笑眯眯地点上那支烟美滋滋地享受去了。
还有个小伙子不接南怀瑾的烟,南怀瑾就对他说:“看你的牙齿被薰得黄黄的,一看就是烟民,拿着。”
那小伙子才接过烟。
当时的农民抽烟一般都是抽的自己种的烟,叫旱烟。像南怀瑾今天给他们买的卷烟叫纸烟。那时还是奢侈品。只有拿工资的人才抽这种烟。南怀瑾买的百花牌纸烟在当时属于中下等次的卷烟。但在农村也只有过年或者家里来了贵重客人才会买这烟。大约这两个人回去以后会到处说南怀瑾大方的好话了。
南怀瑾三个人喝完汽水,很快就到了主公路。南怀瑾要那两个小伙子先回去,也许是汽水和香烟的作用,这两个小伙子都说送上车再走。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双排座小货车,司机打开驾驶室门问道:“到哪去的?”
“到城关。”
“和客车一个价,坐不坐?”司机是个灵活人J涨属于违纪的,但司机跑四方,见多识广,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规章制度。
“好。”三人把茶叶放到后排座位,原来这货箱也是空的,南怀瑾三人就把茶叶包稍微往里堆了起来,正好塞满,南怀瑾就上了驾驶室。那两个小伙子就回去了。
“他们不到城关?”
“他们送我的,现在回去了。”
“搞半天,我还以为三个人呢,还可以挣三毛钱。现在只挣得到一毛钱了。”司机很懊恼。
“没有关系,我还有东西你捎带了,就按三个人算。给你三毛钱。”
“你真是一个爽快人。好!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你到哪里,我送到。”
“你也是个爽快人!好!我也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送到邮电局就行了。师傅贵姓?”
“姓李叫四福。”
“李四福还是李师傅?”
“李四福,不是李师傅,一个是四一个是师。卷舌和平舌,不一样的。”李四福还挺有意思,知道平舌和卷舌。
“我叫南怀瑾。”
“哦,南师傅,干啥事的?”
“老师。杨柳小学的。”
“哦,是老师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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