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的事说起来很简单。钱家的长子,钱姨娘的亲哥哥钱长枫路上遇到了个冲撞自己的书生便使小厮把人打了一通,偏偏这书生家中清贫又没个照顾的人,拖着伤回家躺了几日竟然发热死了。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只能说钱家敲倒了霉。偏偏主事的官员并非周家一派,不仅不会袒护反倒要借机生事。
无论如何,这种事定然不是周清华和周雅华这种小女孩能够干涉的。周清华听完话,想了想便开口道:“事不涉出嫁女,这事其实和你们也并无太大关系,且认真论起来也并非什么大到不可解决的大事。钱家的事若是可以不如早些和父亲说了,否则等父亲自己知道了定会更加生气。”
周雅华呆呆的看着周清华,眼泪都忘记擦了。
周清华上前给她擦眼泪,见她面上皆是泪痕也微微动容,摸着她的肩膀温声说道:“你是父亲的女儿,便是再生气钱家不长进,父亲也不会做得太过分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和钱姨娘好好的,便是钱家日后也许也有再起的机会。”顿了顿,又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钱姨娘早些放心,养好病。都说为母则强,你要做的便是守在钱姨娘身边,多说说似我这般没有生母的艰难,让她有力气活下去。”
周雅华看着周清华和自己差不多的小身板以及现在这般小大人似的做派,忽的哭出了声:“五姐姐,你真好”
自己这样就算是好吗?周清华心中有些苦笑,其实她也并非想要管钱家的闲事,只是看周雅华小小一个孩子这样流着眼泪求救,作为姐姐不得不得说几句话罢了。在她看来,钱家这事真的并非什么大事,就算钱姨娘这边不说,周正声估计也很快就会知道了。作为周正声的女儿,周雅华不仅不姓钱还有天然的血缘保护,周正声又没有无情无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其实很不必这样担忧。周雅华现在这样子不过是被钱姨娘以及钱姨娘左右的气氛所吓到又不敢说出来罢了。
安抚完周雅华,周清华闷头闷脑,连跟在身后的碧珠拂绿都不想理,直接去找周涵华吐槽了。
“你说我会不会太笨了啊?”郁闷的把事情都说了,周清华坐在绣凳上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连雅华那么小,心眼都比我多。我真是白长了她一岁。”
周涵华瞧着被打击的胞妹,微微笑了笑:“我觉得你做的很好。清华,你和雅华是不一样的。她是庶女,钱姨娘又是那样一个人,她要过得好自然只能多思多想,自强自立。而你不同,你不需要像她那样。”
这样温情的话被周涵华这样娓娓道来,周清华本来沮丧的心情也稍稍缓解了一些。她抬起头,小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即便是用计也有阴谋与阳谋之别。你并不需要因为他人的阴谋手段而也去学习那些阴谋小道,那并非值得炫耀羡慕的手段。人生在世,无非是一个愧于己。君子之学也,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行,蠕而动,一可以为法则。”灯光照在周涵华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使她的眼睛更显的明亮动人,她的语调不紧不慢却有一种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魅力。
周清华把她的话认真想了想,忍不住伸手抱了抱简直光芒四射的长姐,略有迟疑地说道:“我真高兴能够遇见涵姐姐。”周涵华于她而言,不仅仅是周家的□□更是唯一能够信赖依靠的人,她并没有将自己当做不懂事的孩童去敷衍而是认真的、深入浅出的教导着自己,引导着对这个陌生世界茫然无措的自己。
周涵华拍拍她的背,力道很轻,语气透出柔软而生动的笑意:“我也很高兴有清姐儿这样的妹妹。”她顿了顿,轻轻地道,“刚刚说的,我大约也做不到。只是作为姐姐,我很希望清姐儿你真能做到。到时,我定会为你骄傲。”
周清华用力地点了点头。按照道理来说,她的心理年龄本应该比周涵华大,可此时此刻,她真心觉得周涵华是个足以令人尊敬学习的长姐。
两姐妹腻歪了一下,周清华才从周涵华的怀里装出来,献宝似的从碧珠的手头接过一盘浇了鲜果肉的双皮奶:“涵姐姐,你尝尝这个。”她略有点小得意,“这可是我想的方子,亲自盯着小厨房的人做出来的。”
周清华穿越之前自个小吃货,虽然人懒又没恒心但也从百度上学了许多小点心的做法,双皮奶便是其一。她吃了乳窝卷便想着要做一做双皮奶,虽然许久不做中间有些环节忘记了,但到底方法简单,最后还是给她做出来了,只是品相略差,不过上面浇了果肉果汁之后也看不怎么出来了。
周涵华用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感觉既有奶香又有果香,兼之口感爽滑便道:“还不错,可是用奶做的?”
周清华点点头:“这个不难的,就是把牛奶煮的微热,倒出来静置,等上面结成奶皮就倒出来加蛋清和糖搅一搅,然后倒回去一起蒸一下。”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前面倒的时候要把奶皮留下。”
周涵华摸摸周清华的头,含笑道,“想不到我们清姐儿在这方面也有些歪才。”
周清华很是狗腿地凑上去:“涵姐姐要是喜欢,吩咐厨房一声就好了,浇些红豆汤也是极好吃的。”
周涵华倒不是和妹妹计较这些的人,并不矫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还可以做些送去给祖母、父亲那边,也算是你的一片孝心。”
“嗯,这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