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府内,林氏坐在正院中轻轻叹了口气,对苏敢道“也不知沫儿如何了,这丫头向来懂事,凡事都是自己担着,此次如此任性妄为,怕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苏敢听后也叹了口气道“夫人莫要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林氏看了看苏敢道“莫说其他,光是那个喻夫人我看就不是个号相与的,还又她那女儿。”
苏敢听后顿了顿道“是为夫当日考虑不周,若是沫儿嫁过去不好过,便叫喻家那小子将府邸安在这京中,你看如何?”
林氏听后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免得我心中担忧。”
苏敢听后上前揽了林氏道“夫人,夜色已深,还是身体重要,先歇息吧。”
再说永亲王府内,虽然夜色已深,可是现在的永亲王府却是灯火通明,只见王府的正院内,丫鬟婆子一波一波的接连出进,更是有御医在内看诊。
就在此时王府北边侧门一辆青灰色的马车听在那里,随后便从其中走出一个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还有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此二人正是李云亦与孟祥子。二人刚进王府不久,便有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身如鬼魅一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云亦一进周启恪的院子便见到阿斌在门口守着,他挑了挑眉道“怎么,你们主子又不行了?”
阿斌看了看李云亦与孟神医道“您二位回京了!怎么不提前告知属下,属下好去接你们。”
孟神医哼了哼道“先莫要说这些,你家主子呢?可是又昏迷了?”
阿斌面露难色道“我家主子还未回府,现在并不在府中。”
孟神医听后气的大叫道“这娃娃简直不要命了!他都不想活了还将我老头子叫来干什么!”
李云亦听后道“阿斌,你家主子去哪里了!”
阿斌看着李云亦与孟祥子二人都盯着他,自己也不知作何回答,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只见周启恪一身常服出现在门口,阿斌顿时舒了一口气,周启恪看着眼前的二人道“不知前辈今日大驾,晚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孟祥子并未说话,只是一手拉过周启恪的手腕,把起脉来,他看了看周启恪道“想必你前不久已经虚症发作过了一回吧。”
周启恪看了看孟祥子点了点头,孟祥子道“上次你执意要从药香谷离开,我便警告过你,虽然你的异毒已解,但是多年来耗费的心血不是一时能够补起来的,若是你还是不听老夫的劝告,那么你怕是命不久矣!”
周启恪对孟祥子行了一个礼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自当遵从。”
孟祥子听后一脸受用的模样,便从身上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递给周启恪,并嘱咐他立马服下,周启恪将药服下后,便安排二人去客房休息,可是李云亦听说周启恪要去见永亲王,愣是要跟去,最后周启恪还是没有让他跟着。
永亲王与当今圣上是一奶同胞,此次去西山猎场狩猎,不料却遇上刺客,现下可是去了大半条命,这才好不容易稳定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了,众人都感叹,这永亲王府本来一个世子便是病弱之躯,现在王爷又这般半死不活,看来这是要没落了啊。
周启恪带着阿斌到了永亲王的门外,守门的小厮见了忙行礼,周启恪看着明亮的屋子问到“王爷如何了。”
这小厮是常年跟在永亲王身边的人,他知道这府中的两位主子虽说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可是二人的关系却并不亲密,不过他还是分的清,虽然旁人都觉得王爷是一家之主,殊不知这位世子才叫人害怕。他看是世子来了便忙行了个礼道“刚才钱御医才走,说是王爷现在算是稳定下来一点了,倒是随时会醒来,若是熬过去便与大碍了。”
周启恪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便道“我进去看看他。”
那小厮听后忙替周启恪开了门,此时屋子里有两个婢女正在一旁守着,周启恪叫她们也退了出去,并转头对阿斌道“我与父王单独待一会儿,等闲不许来扰。”
阿斌听后点了点头便在门外守着。
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周启恪看着床上躺着的永亲王,缓缓的走到床前,坐在那椅子上,印象里自己还从未离他这么近过,倒是不曾发觉他也有如此虚弱的模样。
就这样坐了快一个时辰,永亲王周文谦的睫毛动了动,不一会儿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见一旁坐着的周启恪道“水,给我点水……”
周启恪看着他道“好,不过你先告诉我,我的母妃可是你杀的?”
永亲王看着周启恪发出愤怒的声音,又恶狠狠的瞪着周启恪,可是周启恪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转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道“这些年这王府里的老人走的也差不多了,便是还有些留下的,也死了好些,剩下的都是不知情的了,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对吧父王。”
永亲王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这个自己忽略多年的儿子,是了,他的母妃是何其聪慧的一个人,她的儿子便是身体虚弱,可是也如她一般聪明过人,而且现在看来不光是如她一般聪慧,就连长的也与她相似,一眼狭长摄人的丹凤眼,一样薄唇,仿佛就去她站在眼前一般。
永亲王顿了顿慢慢伸出手道“不是我害的你……你可是在怪我?”
周启恪只是牵起嘴角轻笑了一下,想来他的父王是将他认成了自己的母妃吧,永亲王看着眼前的人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