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不可置信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何时，他终于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脸格外的冷，整张脸布满了疼痛。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牵动了眼睛周围的肉，顿时疼痛直达心房。
南岑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呻吟出了声。
他眯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马厩里，周围全是马的排泄物。但是南岑闻不到味道，他的所有感官都用来感受疼痛了。
二奶奶没有带他回去。
南岑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马厩，脸一直在滴着血水。
他一路爬回了章府。
到了章府门口，他终于撑不住，又一次晕了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大门口。
但已经是当天下午了，脸上不流血了，开始流出黄黄的脓水。他不敢伸手去摸，只能看着自己的鼻尖一直往下滴着恶心的液体。
突然，章府门口开始有了动静，有一个小厮看见南岑在门口趴着，一脚踢开了他。
随后二奶奶带着一群丫鬟嬉笑着出了门。她们都没看见南岑，但是南岑看见了二奶奶的那张脸，那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还残留着几分二奶奶本来的样子。
但是毫无疑问，这张脸漂亮的出奇。漂亮的，让南岑都想多看两眼。
第二天，那个拥有一张让人作呕的脸的人，不，也许别人不把他后脑勺背面长得东西称作脸了——死在了章府门口。
小厮们受命把他抬走的时候，都是盖了块布在他脸上，免得吐出来。
南岑被埋在了乱葬岗。
没人记得这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到底去了哪里，时间一长，大家也都忘记了他的模样了。
但是南岑一直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