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狄仁杰已经到了长安,正在协助长安大理寺,清查这次大案,听到后十分愕然,想自杀也不容易的,整天几十名侍卫看守,这些侍卫就让你从容自杀。
忽然想到了许敬宗以前做过的事,立即闭口不语。
老百姓不知道这么多的,听闻这个消息,用竹子做成的炮竹,从长安放到了洛阳。几乎是举国欢庆。
但案件并没有审请,抓的人多了,理出来的不好的东西也多了。于是还在审理……
天个好凉秋,两场雨落后,天还是热的,不过热得没有多少气力。早晚就凉快下来,连月光都开始变得有些清冷。**的夏天终于将要过去。
朱敬则训斥道:“姚对话,某昨天听闻你到了一趟楼馆?”
“朱补阙,只是听闻许敬宗已死,拉了西门翀去喝一些酒儿,不是我一人,东都许多官员皆是饮酒以庆。”
“此言错矣,别的大臣可以,唯独你们不可以,身为太子对话,信任的幕僚,一举一动,不但关系到你们的名声,也关系到太子殿下的名声。”
老朱“投靠”了李威后,也经常来东宫的,不过是监督李威的功课,以及品行。幕僚没有做成,做了一个严师。而且此人脾气鲠直,连魏元忠都自愧不如。关健他不但说,他自己做得也很好,方正无比,一丝缺陷都挑不出来。对这个人,魏元忠都是很无语的,更不要说李威了。
李治在皇宫听说后,龙颜大悦,赏绢三百匹,钱二十万。另赐一处府邸,当然,府邸不是很大,可也是一种荣耀。但这个大朱同志,偏偏义气高昂,臣只是受陛下嘱咐,替太子参补一下得失错缺,是臣的本份,府邸受了,钱帛一起救助了滞留在洛阳的灾民。
方正如此,弄得魏元忠见到他,也变得恭恭敬敬。
其实李威都不是很戒意的,姚元崇身体辈好,正是青春年少之时,也是青春期萌萌欲动之时。现在对这个又不大紧,没有留恋酒色,算不错的了。因此说道:“姚君,你何日成亲?”
“臣想在春考之后。”
敢情与西门翀一样的心思。
李威敲了敲桌面,沉吟道:“你们替孤日夜操劳,孤无以回报,正好父皇充塞了一批内教坊女子入宫,皆是好女子,孤赏赐你们一些。”
说着吩咐金内侍领其中六名少女进来。一人一个。也不算委屈,就是狄仁杰年龄最大,也只四十刚出头。至少比呆在东宫,枯老一生强。谁知道西门翀说道:“殿下,万万不可。”
“难道你家那个小娘子会吃味儿?”
还没有考中功名,不过跟随太子身后,在商州的那户主家听到后,态度立即变了,替西门翀的家人盖了一间新房子,又写信送衣送钱资助西门翀。
“这倒不是,只是臣侥幸陪于殿下身侧,自度日即可,如果再添一人,无法度……”开不了口,出身太寒了。
“这是孤送女,既然出自东宫,孤也不想她们出去,受你们委屈。因此孤会置办一些钱帛,权当一些嫁妆吧。”钱现在都有一些的,虽然花了五千缗钱,但这几个月下来,作坊确实为他赚了不少的钱。
“这……”
李威低声道:“不仅是为了你们好,这些女子都是内侍从内教坊精挑细选而来。放入东宫,多半误了一生。孤赏赐于你们,是感谢,也是给她们一个出头之日。”
朱敬则也不大同意,说道:“可是……”
“朱补阙,孤知道你为人正直,但若你不喜,另挑一户良人家下嫁,孤不会阻止。此事勿得多提。”
“殿下仁爱。”
嗯,能让朱同志夸奖一句,很不容易。
正在此时,几名太监抬着一个大筐子,里面是一些嫩藕,但挖上来很久了,颜色发褐。而且也没有成形,严格说是一些胖大的藕管。其中一个太监说道:“这是江南进贡过来的嫩藕,皇后听闻后,嘱咐内宫,分一些送给东宫。”
洛阳也有藕,但更没有成形。偶尔弄出一些稍稍齐整的,放在北市或者东市上出售,民间称为雪藕,金贵无比。可论粗大,比这些藕还是不及。虽然颜色发褐了些,削去表皮,还是时令佳品。
李威随口答道:“谢过皇后。”
等到太监离开,又对金内侍说道:“将它们分一分,东宫内侍与宫女,匀一些尝个鲜。还有,送一些给狄仁杰的家人,朱补阙,你们也带一些回去。”
突然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些事情。第一件事就是许敬宗死了,应当母亲对自己很愤恨的,为什么赏藕给自己?仔细琢磨一下,说道:“碧儿,婉儿,拿笔给孤。”
写信了,写给狄仁杰,以及戴至德他们,信大意十分雷同,说许敬宗首恶已诛,上天有浩生之德,此案须要从轻处执,尽早结案,以免牵扯许多。劝长安相关审理许敬宗一案的官员高拿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