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田坛在祀前二十天前修毕,高五尺,方五尺。不过从李世民到李治手中,都重视农业,经常籍田亲躬,籍田坛稍作修葺即可。前三天,也就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开始陈设。今天开始,太乐令悬乐。明天奉礼设御位。
碧儿又问道:“太子,什么叫双儿。”
“是一个很听话很体贴小妾的名字。”
“奴婢以后就做太子的双儿,太子,这些日子奴婢都仿佛在做梦。也许是奴婢前世在佛祖面前修了八百年,今生今世才能有幸来到太子身边服侍。”“傻丫头啊,不是你修了八百年,是孤修了八百年。”李威搂着她的小腰,感慨地说。
“太子,奴,奴婢,奴婢,”碧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激动地一个劲地掉眼泪。
正在这时,刘群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卿卿我我,说道:“太子,奴婢有事禀报。”
“什么事?”
“太子,听闻殿下东郊籍田,许多百姓想观望殿下风采。不过奴婢却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说说看。”
“街坊里有人在传言殿下大病后得了失魂症,已经不是原来的仁爱太子。因为宠爱身边一个宫女,与之私,私,私通,”说到这里,小心地瞅了李威一眼,然后才继续往下说去:“但这个宫女不遵宫规,忤逆犯上,宫里的女宫执行宫法,却被太子反过来打得死去活来,又将宫中一干劳苦功高的宫女女官一些贬放到冷宫中。又说了刘仁轨将军,以及戴相公等人为了捧太子上位,宣扬太子名声,刻意雇佣文人,为太子写诗作诗余。有人不信,言者便说道,为什么这些诗与诗余文风不一,有的高昂,有的婉约。又说到,太子妃美艳贤淑,然而太子被那名宫女鬼迷了心窍,于是百般对太子妃刁难,想退回这门亲事,使太子妃羞怒之下,病卧于床。”
“岂有此理!”李威一怒之下,将茶杯扔到地上。
此人太恶毒了,这些谣传,不但将矛头直指向自己与碧儿,而且连刘仁轨与戴至德等重臣全部拖下了水。一旦传到了洛阳,父母亲如何想?就是忽信忽疑,自己有可能又会接到一张警告的圣旨,碧儿则会被处死。
静了静心,问道:“刘群,你是怎么看的?”
“奴婢在东市上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就回来禀报,不过在路上也想过。太子妃与太子的事,只有杨府与周国公知道。虽然杨府有嫌疑,但他们没有这胆量,况且太子也没有说不娶太子妃。因此,只有周,周国公。”
那天李威与贺兰敏之发生龌龊,碧儿与刘群也站在一边伺候,看看清清楚楚。
“还有,周国公断然不会想起对江司闺注意的。因此,奴婢斗胆说一句,有可能是殿下处理了周掌藏等人后,他们对殿下与江司闺不满,于是也在中间扮演了角色,顺带着将江司闺拉下水报复。毕竟周国公现在圣恩正宠,即使周掌藏他们贬放了,依然能将消息透传出宫。而且他们想翻身,更指望周国公。”
“很好,”李威这一回真生气了。
自从穿到这个世界,虽然顶着皇太子的大帽子,可是行事极其小心。就是上次处理内宫,最后也是高拿轻放,并没有穷追此事。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胆大妄为如此。
刘群又说道:“不如殿下,将这群人送到大理寺吧。上次的账目奴婢还在保留着。只要一送到大理寺,审问之下,说不定就能找出他们与周国公的联系。然后禀报圣上,让圣上裁决。”
“大理寺,如果武敏之出面,大理寺官员会不会查下去?”
刘群茫然不知如何回答。
“顶多将这些奴才处执。可是孤前些日子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又要处理,有证据罢了,没有证据,外面人如何看孤的心胸?”
“但是,但是……”
“没有但是的,只要一条,出尔反尔,传出去,对孤就不利了。况且这是内宫丑事,直穷究起来,也是孤以前管教无方才造成的。”
“那么就听他们这样对殿下污蔑下去?”
“不是,”李威烦燥地转了几圈后,终是性格温吞的人,火气下去了,头脑也清醒过来,说道:“孤与武敏之在父皇母后面前,还是一个小孩子。”
“是。”不得不承认,太子本来就是他们子女,武敏之是他们侄子。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小孩子做事,只要不出大漏子,大人听了会怎么样?一笑了之!再说小孩子打架,岁数差不多大,或者被岁数大的孩子欺负了,家长会出过面,讨还一下公道。可是小孩子被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欺负了,家长听了会怎么样想?这个孩子养得没有用了。孤是太子,他只是周国公,谁大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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