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郭待封这样的人,都知道保密,自己只是一个文人,不知道罢了,难道李绩不知道?自己写出来,李绩就将它发出去了,同样也要分担责任。
委婉地自辨与表功。
然后又说道:“后来见到太子之议,派出许多斥候前去吐蕃,臣更知道错了。陛下还在生气,请将臣贬职。”
点到为止,再请求处罚,这个话说得也极有水平。但是悄悄与刘祎之对视了一眼,这两件事过去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要将它翻出来。刘祎之同样莫明其妙,两人只好看着李治脸色,李治脸色很平静,思虑了一下,道:“你们退下吧。”
武则天才从帘后走出来,说道:“陛下,观这二人如何?”
“尚可,”不算太差,另外还让他心动的是妻子的一句话,不象宰相,一个个劳苦功高,不能无过而贬。这些人用之则来,不用则去,没有后顾之忧。又说道:“皇后,就依你之见。”
……
是秘密分议国事,可这么大的事,岂是一张纸能包住的。
韦弘机刻意从三门赶了回来,说道:“民间皆在传闻北门学士之事,何故?”
李威不答反问:“东汉为何故而亡?”
“后戚宦官***。”
有很多原因,但这两条原因是最主要的。
“那么东晋呢?”
“东晋迁于江南,帝室衰微,权落大臣之手导致的。”
偏居南隅一部分,可是权臣王敦、桓温与桓玄等人的内乱,也严重地削弱了东晋的力量,最后索性被刘裕代替。
李威这才说道:“因此,自唐建国以来,为防权臣独权朝堂,多分相位,先是用使相节制三省长首,现在又用一群末落的学士,分担相权,正合弱化权臣之举,有何不妥?”
“不是……”
当然,李威还是很满意的,韦弘机刻意前来,这也是一个表态,我以后忠于你了!都是高明的人,不用将话挑明的。当然,还有其他的关系,他是韦家的人,有韦月的一份联系,又有韦家派长老前来,询问航海,亲戚嘛,又需要力量之时,自己让韦家派人与梁金柱联系,然后让他们等待,透了一个话风的,朝廷不只是这一笔名单。但可以派人到船上到处看一看,提前熟悉。
这一来,京兆韦家与自己联系更紧密。
韦弘机又说道:“虽说是分相权,然而殿下可曾想过,昔日太宗皇帝正是让十八学士出谋划策。天后睿智过人,再有这些学士相助……”
说到这里忧心仲仲,不仅是北门学士,看到了皇后得势,会有更多大臣投靠。皇上看来是昏了头,一门心思想扶持皇后,太子局面会很危险。这一句说得急切,都不知道忌讳。
当然,李威也不会象李隆基那样,为了自保,将自己的心腹一个个出卖,来个丢车保帅。他说道:“修书是修书,政事是政事,昔日多有重臣挂孤的名义修书,其中就有许敬宗,可最后许敬宗有没有助孤?”
“不是……”韦弘机心想,你那时只是一个蛋大的少年,看现在,皇上让不让重臣挂你名义修书,与你整天共事一起?
“孤知道,一切在这里,”李威指了指胸口。
有的话还是不大好说的,自从母亲频频出手,他就在坐望。结果让他很失望。
自己多少知道一些历史走向,看出来不奇怪,是看大臣的反应,有没有大臣看出来,但居然连裴行俭都没有看出,就让母亲手一覆,开始下大雨了。两相智谋的对比,尽管是父亲在帮助母亲的,大臣的反应也让李威寒心。
第二是看事后大臣的态度,郝处俊阳刚了一下,让他还是很开心的。可自从分权与北门学士之后,郝处俊也不能言。避嫌固然,也让李威看出本义,他们争的不是扶助自己,是扶助大唐江山,权利在父亲手中不反对,但反对权利在母亲手中。能竭力“倒武”,但不会竭力支持自己以子身份逼父亲禅位。虽然不太好说,也不能说,这些学士就立即成了母亲爪牙。
可是母亲有了这些学士相助,手就能从内宫正式伸到外庭。
戴至德这些大臣是不是良臣,是!史书有可能都将他们低估了,如若不是父亲生病,母亲时不时想跳起来,这段时间朝堂最为清静,不是戴至德他们没有作为,如作战一样,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将所有矛盾皆化解了,就连数年灾害,民不怨,不仅是父亲功劳,也是这些宰辅努力的结果。但在这个权利交替的过程中,这些大臣就略显软弱。
这时候需要的是魏征那样的强硬诤臣,或者象长孙无忌那样敢担待的权臣。
因此,不要说自己没有胆量对抗母亲,就是有,这些大臣未必有几个与自己呼应。当真没有策略,还是有的,父亲能分权给母亲,这些大臣也可以进谏,让自己增加权利。可他们皆退缩了,怕引起动荡!
而如果记得不错,自己要么“去年死了”,要么“今年死了”,要么“明年死了”,似乎是病死的,可天知道是不是病死的?如果病到那地步,父亲为什么还三番五次让自己监国?
所以一直在怀疑,平时也注意饮食,就连这段时间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