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匹马,一辆车,一头驴子,载着七位宰相,来到大明宫。侍卫询问,说进宫面圣。面那个圣,刘仁轨没有提,侍卫不敢阻拦。七个人匆匆忙忙来到武则天的寝宫。
正在开打呢,又在流着血,一个漂亮的小婉儿,满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都将额头染红,身上的绿裙满裙是血污泥污,象一朵被无数风雨洗打过的花朵,惨不忍睹。
郝处俊本来对武则天反感到了极点,大喝一声道:“是谁下令打良媛的?”
“几位相公,这里是内宫,是谁给你们权利闯入内宫的?”
“再不闯入,又一件冤案发生了。幸好啊幸好。”郝处俊冷冷笑道。还要打呢,郝处俊怒气冲冲,走过去,一脚踢在一名太监身上,道:“你这个狗奴婢,郝某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他也生气的,明明良媛被雍王亵渎,不去向雍王问罪,反而想打死上官婉儿灭口。幸好这个小良媛聪明,逃回了东宫,否则这条命早就丢下了,真相也随之消失。
这个皇后用心不良啊,将太子扣在青海,明知道雍王悖逆,反而改变态度,又重新扶持,好发展自己势力。家必败,出妖怪,国必败,也要出妖怪,而且还是一个大妖怪,难怪这几年国家多灾多害。今天又轮到河南道了,隐隐河南道又有旱情发生。这个皇后就是一个大妖怪啊。
太监不敢再打。
这时候太监实权很小,就是李首成这样的大太监,都不敢在宰相面对拿捏。况且是两个小掌刑的太监?
“难道郝相公,要插手内宫事务?”
“天后,这件事岂是内宫事务?莫要忘了,上官婉儿还是执掌着诏命,也是国家的臣子!就算是后宫事务,上官婉儿是东宫的良媛,太子在青海浴血奋战,妻妾在后宫受辱,天后就是这样主持公道的?”
然后又看着旁边的太监,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御医前来医治。”
让武则天这一顿狠打,又是害怕,上官婉儿已经奄奄一息。
太监刚要离开,武则天又喝道:“那一个敢走。”
只好为难地又停下来。
不打了,上官婉儿从昏劂中苏醒过来,看了看眼前的局势,虽然全部痛疼,可脑袋还是清醒的。这一下好了,连诸位宰相全部惊动起来,皇后再想瞒也瞒不住。
可点到为止,皇后今天生气,是气自己居然在她眼皮下耍了这个心眼,还有可能坏了皇后的计划。平时皇后不是这样的,以她的手腕,以及现在朝堂与内宫的力量,若是将皇后逼得无路可退,殿下就是回来,也未必如愿。
于是忍着痛说道:“各位相公,臣妾也有罪过,皇后打臣妾,是应当的。”
刘仁轨一听这个话就会意过来,郝处俊性格刚烈,刚才一番话让皇后下不了台阶,这二人较起真来,可较真解决不了问题。这是主动认错,给一个台阶下的。
走过去,拉着郝处俊,暗中在他胳膊肘儿上掐了一下,然后说道:“天后,郝相公,能不能听臣进言一句。事情到此,纵然良媛就是有错,已经发生,看在太子的份上,宽恕她一次。然后再想一想,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字不提李贤。却在想,多好了孩子呀,不但有才气,而且懂事理。就是给李贤亵渎了,太子回来也得劝一劝,让他好好对待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可是李贤亵渎了什么?如果半推半就地脱了几件衣服,也叫亵渎的话,这个亵渎离刘仁轨那个亵渎,相差太远了。
但事情传扬开去,李紧就是有十张嘴巴,说也说不清。
裴炎一直蒙在谷里,但听到上官婉儿的话,脑袋瓜子也好使,立即想了***不离十。事情儿远不止几位太子的妃子所说的,那么简单。所以皇后才暴怒的。但李贤想亵渎上官婉儿,也肯定是事实。皇后吃了一个哑巴亏,就更加暴怒。
走过去,悄悄说道:“皇后,请三思,此事已经传扬,纵然打死上官良媛,于事无补。不如如刘相公所言,大家想想办法,将此事弥补。”
李首成也说道:“皇后,上官婉儿只是一名良媛,可也要考虑一下太子的感受,考虑一下青海几万将士的感受。”
那意思赶快收吧,不然太子借此事,率着大军一下从青海返回来,没有大义,三军没有锐气,可此事有了大义,军中诸多将领支持,准得出大事。眼看武则天怒气劝说下去,可张大安不乐意了,他走过来说道:“刘相公,裴相公,你们想做什么?”
没有人理睬他,此事一出,李贤必倒无疑,你这个宰相也不想保住了。
可张大安不愿就此甘休,继续说道:“张某很不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若是雍王殿下亵渎良媛,就必须以正纲纪,进行处罚。若中间另有隐情,为什么不审一个清楚?难道各位坐看雍王殿下遭受如此莫明其妙的冤枉?”
本来武则天怒火压制下去,一听再次腾了起来,说道:“来人,传懿旨,传刑部侍郎狄仁杰,御史大夫高智周,还有薛卿你,裴卿你,共同查处雍王叛国通敌案。”
这四个人手安排很妥当的,裴炎算是武则天的人,薛元超算是李治的人,高智周算是李贤的人,狄仁杰算是太子的人。两个宰相,一个刑部侍郎,一个御史大夫,也符合朝廷审理大案要案的程序。
“天后,何来此言?”张大安大惊失色。
“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