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时人杰也。”李义琰毫不犹豫地答道。“是啊,他们二人仅凭两张嘴巴,就让七国时分时合,孙子曰,上者伐谋,次者伐交,他们二人将伐交这一词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新罗人杀了倭国使者,我利用这个机会,使两国交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你们再想一想,这两国不大,只是新罗顽强,倭国有大海之隔,西方呢?大食比新罗强大十倍,拜占庭同样不弱,法兰克是一头沉睡的雄狮,皆不可小视。还有阿瓦尔人、萨加公国、斯拉夫人、哥特人、伦巴德人、巴伐利亚人、图林狼人、保加利亚人、克罗地亚人。以及还没有派使看来唐强大的诺曼人。”
“陛下,他们离我们唐剩太远。”
“是太远,可你们知不知道,在古代西方,北部欧洲的雅利安人在三千多年就入侵到了舍卫城,亚历山大征服了旁遮普与信德,亚历止,大的继承者塞硫古一世,入侵到更远的华氏城,若不是天竺的孔雀王朝突然崛起,天竺是不是成为欧洲人的天下?他们将视线放在天竺,但若突然翻过葱岭,会是什么结果?月不能常圆,花不能长红,我朝现在蒸蒸日上,即便是翻过葱岭,也不足为害。但会不会几百年如一日地继续强大下去?若是处于衰落时期,欧洲又出现了几个强大的国度,并且对我朝富饶的领地产生兴趣怎么办?”
“陛下,你是……”
“既然他们没有崛起,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些事情,让他们永久衰落下去?这样,是不是也在为子孙留下一份财富?”
“陛下是想借这次来使的机命……”
“是,这些来使初到我朝,留恋我朝繁荣,还要呆上几月,我此时正在着想此事,能不能纵横捭阖,利用这些民族与国家尖锐的矛盾,制造一些事端,让他们加深矛盾,相互交恶,激战不休,这也是一场战争,只不过我朝不必要出动大军。这个公主,在中间将扮演重要的角色。”
“陛下,此言善矣,是臣笨拙,不理会陛下的用心。”
“这无妨,反正一切皆不用急。我说过,青海作为一个试点,这是作为直接的管理边境地区,一些得失的借鉴之地。但作为外交,倭国与新罗,则是新的借鉴之地。刘卿,你对海战精通,我朝大海之上的邻国很多,可皆不强大,只有倭国也许将来会成为隐患。但是你也听说了,拜占庭人与大食人的海战规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心中想建立一支海军,规模不用大,几千人足矣,然后收集大海上的洋流、季风、暗礁、湾区等等资料。”
后面比较容易的,不用专门派出人手去安排,部分商人的航海,这些资料将不停地返回。
也不用担心船舶沉没,只要朝廷拨出一部分经费,在登州建造一个海港,做一些适当的训练,就能达到李威的目标。对国家来说,就是没有李威说的那种远大的目标,也不是浪费。若走出征新罗或者倭国,都离不开一支海军。而且海军的正式建立,会给新罗与倭国造成一种误会,增加他们激战的程度。
“陛下,此策甚妙。”刘仁轨道。
他心中对裴行俭同样感谢,若是没有裴行俭教导,陛下就是天资聪异,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文武双全。
“江河之战,古今事例很多,海战,却是刘卿创下了先河。我还要请刘卿相助,教导将士……”
“臣敢不从。”
“只是这样,刘卿身为宰辅,处理国政,又要兼顾将来的军务监,还有水利,将来的海军,任务很重啊。”
“但这也是臣的荣幸。”刘仁轨眼中闪着光彩,不遇到明君则罢了,遇到了明君,他也想有一番作为。廉颇七十高龄,说尚能饭否,结果没有得逞心愿,自己却有机会,岂能不高兴?
不过李威心中却是很惋惜。
朝中诸位大将,在武略上能称得上有造诣的,裴行俭与刘仁轨二人,皆年老,自己本身有重任在身,甚至还要指望他们高龄挂帅远征,抽不出多少时间,为国家培训更多名将。要么就是薛仁贵。薛仁贵作战勇敢,但他只是勇力过人,不可复制的。就是薛仁贵同样高龄,活不了几年。国家以后的名将,越来越少,这才是李威担心的地方。
想到这里,说道:“刘卿,你平时也要保重身体,若是他日,我朝出征倭国,还需刘卿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