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还用四象铜镜冷热交替在山体中开凿出了一处诺大的山洞,藤妖与彼岸的何去何从成了烦恼的问题。
一块坚硬巨石,比起它,白清还显得弱小,他一副孱弱书生相,此时竟举了起来,堵住略小洞口。
洞内看得很清楚,有耀石发出光芒,这是自祠堂密道中取得。
“所以,大蛇其实和你有过节。”白清还心情复杂。
藤妖告诉他,最初她受重伤,是因为大蛇因日月神明花找上她所致,而她不得已欺骗了大蛇,令大蛇转而攻击了其它的生灵,就是三头幕犬。
所以,后来大蛇折回去,搜索她的下落,却因此遇到了正昏迷的肖家二人。
白清还疑惑不解:“可是,那头大蛇到底怎么知道花境的存在,知道你有那种花,才能向你索取呢。”
藤妖望着他,脸上已泛着的红晕,这令白清还心中动容。
藤妖已经把他当做如彼岸一般的朋友,这些天的经历使得彼此相识。他自小就很孤独,而藤妖和彼岸也如此。
但白清还心智并非真的只有短短的十几岁,他看出来存在些特别。
彼岸花此时在他储物葫内,在他身上,花虽不是他的,可葫芦是他的,便是因此跟着他吗?
接着,白清还通过藤妖知道了她的来历。
“那一天我开始清晰地看到四周美丽的世界,这一切,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藤妖说。
原来,作为藤蔓藤妖的生命因花香开启了灵智!那一日,彼岸花花香簇拥着她。
她开启灵智以先并未能见到彼岸花是否从天而降。这点白清还觉得可惜,他又面目浮出波澜。
花香可以令人忆起前世,一棵本来就走向修行的藤蔓而已,却令其产生了灵智!
“我看到花香中有神明飞舞……”藤妖说到此时是无比怀念的神情。
“她教我识字,和我说话,我却不理不睬……”藤妖怅然若失,眸光暗淡下来。
白清还眉头拧结,眼前这妖艳的面庞酸楚的模样令人真觉楚楚可怜,而且她吐字不清,说话并不顺畅,更让人心怜。规灵前辈也在聆听,虽未说话,却已心潮起伏。
“后来我想像她那样,那样自由飞舞,我很想和她说话,她虽然看着快乐,却很孤单,很孤独……”
“她和我讲了很多话,有一天也向我道别。我看到她在我眼前消失,我再也看不到她了……”说到这,藤妖眼睛上已经从涟漪泛出晶莹的泪水。
白清还无比同情,那是她开眼所见的第一个人吧,重要性和地位不言而喻。现在看来,很多疑问已得到了解释。
白清还试着安慰她,彼岸跳上她的肩头,忧心地舔她的脸庞。
回到之前的问题,大蛇怎么知道花境的存在,那才能向她索取。
藤妖接着说:“她向我道别,让我不要伤心,告诉我看好这里,以后会遇到人陪伴,不会寂寞的”
“彼岸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是我第二个,谢谢你。”藤妖脸上的红霞,是最初最纯的懵懂,声音很低。
原来如此,果真是藤妖频繁离开花境,给大蛇注了意。而一开始,花境还未真正形成时,让两只蛇及其它生灵注了意。
明白后,白清还释然,对那位神明很有浓厚兴趣。
“对了,那位神明到底是什么样子,距离现在多久了。”
藤妖说:“我能看到花香,凝成了她的模样。过去十七年了。”
“是吗?”白清还意外。
他又思忖,十七年前,那时他与楚荨还在呢。那果真是神秘的存在,是真正的花境主,最终消失是化成了花香什么吗?
“那位神明说你以后会遇到人,为什么祂能如此肯定。”
“她告诉我与花陪伴,好好看守照顾它们,就不会寂寞。”
意思是,种植彼岸花的人,会沾桃花运吧。白清还顿心潮起伏。这种神奇的花既然能结天姻地缘,必然有这个意思。
真是越来越让人思潮澎湃了!到了现在,这彼岸花的价值已经比认知及想象的还要高了。这是真正烫手山芋,若传出去整个道乡都要为之震动!
“祂有叫这红花什么名字吗?彼岸花还是日月神明花或者……?”
藤妖摇了摇头。
“祂有说自己的名字吗?”
藤妖不知他为何这么问,摇了摇头。
白清还问的均是关键和重点。因为一直想确信彼岸花的来源。只是看来这已经是一个远去的不解之谜了。神秘之所以神秘,或许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是最终的答案。否则就是他看到的太简单。
白清还再三思索,而后道:“可以再给予我一朵日月神明吗?”
藤妖点了点头。
白清还看着未涉尘世的藤妖,其实很想说“可以让我替你保管彼岸花吗?”
彼岸精灵此时就不乐意了,非常不友善,或许它总认为白清还图谋不轨。
“彼岸!好啦!”藤妖抚摸它,“他是我们的好朋友,还是他救了我们呢。”
彼岸一脸的不乐意,做出冷哼藐视的神情,这很可爱,藤妖脸上绽放出欢心的笑容,真像一朵妖艳的花儿。
白清还心情复杂起来。能有朋友,他自内心欢快高兴,但又不想把自己的难处波及到其他人。
他需要历练,就是为此而来,总不能要别人陪着他吧?
……
洞外已是午后,乌云遮掩圆日,山林内的光线都暗淡下来。
白清还吸收完花液,储物葫中正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