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文一走,众人身上的灵压顿时消失,劳修修也连忙上前,扶起吓得面无人色的李路,架起飞剑离开了冽泉峰。
而一众低阶弟子,也不知发生了郭长老为何突然离去,面面相觑之后,也纷纷离开了。
张玄道见到郭长老的反应后,心道:“看来这郭长老是真的没有发现朱化的一切言行,如果这朱化真是炼气期九层修为,又怎么可能躲过凝脉期修士的神识扫描?那样便只有一个可能,这朱化乃是隐匿修为的高阶修士,而且修为很可能在凝脉初期修为的郭长老之上。”
“如果朱化真是结丹期的修士,来找郭长老寻仇,又何必和我们这些低阶修士废话?难不成有什么阴谋?”张玄道不禁又将此事从头到尾,在脑中仔细梳理的一遍。
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在脑中一过,张玄道顿时发现了之前忽略的细节。
这朱化之前隐匿身形,从背后靠近自己,而自己通过预知危险的第七感知感应并逃脱后,当时以为朱化要袭击自己,但从其当时的动作看来,其实和当年宋羽想拍自己肩膀的动作一样。
而后来,自己被其言语所惑,放松警惕后,和其他的二三十名弟子一样,最终还是被朱化拍了几下肩膀,现在想来,朱化说话时看似不经意地,在自己和其他肩头拍的那两下,恐怕远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此处,张玄道急忙神识将自己身体仔仔细细扫描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发现,张玄道又用早已炼至九层的内视术将身体内内外外彻底扫视了数遍,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张玄道不甘心,又用灰雾仔细过滤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肌肉、筋脉、却还是一无所获。
张玄道不禁眉头紧锁,一路边走边思索,回到了乌延峰的静香小院。
难道是自己太多疑了,杞人忧天了?张玄道摇摇头,又面色凝重思索起来,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分析,相信自己的判断绝没有错。
然而一连数日,任凭张玄道想破了头,试验了不下百次,连蛊术、降头都试验了,还是不能发现身体的任何异常,难道这次真是自己分析判断错误,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张玄道不禁有些沮丧,长叹一口气。
“公子。”就在张玄道心情沮丧之时,水柔清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进来吧。”张玄道略一犹豫,还是撤了禁制,打开了房门。
看到张玄道,水柔清缓缓说道:“公子这几日终日闷在屋中,还不时发出阵阵叹息,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水柔清有些担心,才打扰公子。。。”
见到打扮朴素大方的水柔清,张玄道心情也平静了下来,笑笑说道:“都是些修行上的小事,在下一时忘我,让水柔清姑娘担心了。”
“公子没事就好,水柔清告退了。”说完,水柔清便要转身离去。
看到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水柔清,张玄道突然感到一份久违了温暖,脱口说道:“水柔清姑娘,请留步。”
看到水柔清停住了脚步,张玄道吸了口气,说道:“今夜月色如此之美,云姑娘可愿陪在下一同赏月?”
水柔清已陪伴张玄道数月,平时何曾听过如同万年玄冰一般冰冷的张玄道说出如此之话,不禁有些愕然,随即转惊为喜,小心翼翼来到了张玄道身旁,默默挽起了张玄道的胳膊。
看着突然如小鸟依人般的水柔清,张玄道也是有些意外,但随即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两人一起坐在青瓦屋顶,只见,繁星满天,皓月当空,一道淡淡银河如同一道轻纱,横跨天际,给漫天的碎色增添了一丝朦胧。
两人默然无语之际,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张玄道知道,云罗宗收来做炉鼎的女子,往往都是能歌善舞,多才多艺,便淡淡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水柔清姑娘何不轻歌一曲。”
水柔清听罢,幽幽叹了口气,轻声唱道:“一更今呀里呀,小媳妇真可怜。。。”
歌声哀怨伤悲,凄苦悱恻,张玄道不禁看向水柔清,只见水柔清峨眉微蹙,泪盈玉牟,启唇张口之间,凄苦之情溢然。
张玄道突然发现,相貌并不出众的水柔清,竟然此刻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不禁想起当年武林中著名的花花公子李逍遥的独门武器——九美折扇。
传说这是李逍遥一番奇遇得到的一把古代折扇,上面绘有的九位绝色美女,分别称为:笑美人、泪美人、静美人、舞美人、愁美人、病美人、睡美人、玉美人、冰美人。
张玄道当年也有幸一窥此扇,看着一脸愁容的水柔清,心中不禁想到:“此刻若要将水柔清与扇中美人一比,当属‘愁美人’之列”。
随着水柔清咿咿呀呀的歌声,张玄道发现,水柔清竟是在用青阳国沐州、汤州一带的方言“南音”在吟唱这沐州的小调《小媳妇叹五更》。
张玄道虽说早已习惯用天罗中土通用语说话,但毕竟跟随无名剑客在沐州生活了二十多年,对此乡音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听到早已多年未闻的乡音,张玄道平静的心绪,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淡淡的乡愁,荡漾开来。
看着越唱越凄苦的水柔清,张玄道突然感到一丝愧疚:“自从将水柔清从张正雨接来的数月间,自己虽然说没将其当做丫鬟佣人,但除了初期给了几块灵石和几瓶低级丹药,却是一直自顾自的修炼,丝毫没有关心过问的水柔清的任何事情。没有灵石,没有丹药,光凭打坐修行,水柔清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