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巫玛拍着手说:“大家都听到了么,快来欢迎新朋友。”

艾利雅取出冰透的啤酒,又拎出那打鲜血,步履摇曳地走到屋子中间。

“女士们,先生们,人喝的,鬼喝的,你们要哪个?”

她的脸上是戏谑的笑,她的眼睛是妖艳的红,她说话的时候,毫不掩饰嘴里的獠牙,仿佛那是两颗白玉般的艺术品,需要时时刻刻向人展示其瑰丽,好为自己拥有它们而喝彩。

巫玛接过那打啤酒,反手扔到了窗子外头,随着乒啷啷一声脆响,她整理着艾利雅的领口说:“对不起,是我的疏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亲爱的。”艾利雅伸出手,轻轻堵住她的嘴,“我听过一句话:世界上所有的不利状况,都是当事者无能造成的。那个女人不配活得美满,因为她是一株向日葵,却活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因而她追求的所有东西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我不一样,接触久了你就知道,我这人不追求那些虚头巴脑的。”

说着,她高高举起瓶子,里面的血液随之摇晃。

“你们觉得,难道不该为此庆祝?”

“该。”北北率先说道,走过来,抽出一瓶,掀开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圆嘟嘟的小脸上尽显豪迈。

艾利雅目光转了一圈,打量着屋里的人,这些人她都认识的,比如两个孩子,他们曾经最为牵动自己的心弦,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有个与他们同龄的女儿——这仿佛是很久远的事。

巫玛自不必说,至于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自己在公司的监牢里见过他,只是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你好,我叫金子。”金子向她伸出手。

她没有去握那只手,反而把脸凑上去,凑到一个不太矜持的位置,然后伸出又长又软的舌头,在他脸上舔起来,又从领子里探进去,舌尖滑到两颗锁骨中央,感受到了脉搏的跳动。

男人的气味,真好。

金子看着那舌头一寸一寸地缩了回去,算起来差不多有一尺长,在自己脖子上和脸上留下湿答答的唾液,发出腥甜味儿。对面那一双眼睛里,是某种令人战栗的yù_wàng,它曾经和善,亦有懦弱,如今只剩yù_wàng。

金子驱走心头的不适感,举起一瓶血:“欢迎您的到来,艾利雅女士。”说完,他喝下这种自己并不习惯的饮料。

接下来,巫玛和阿欢纷纷表态,为她能够走出丧亲之痛开瓶庆祝,不,不如说这是欢迎新朋友。

从此以后,世上没有于芳,那个善于怜悯的女人;只有艾利雅,这条龇着獠牙的黑曼巴。

她一瓶又一瓶的畅饮,接受来自同道的祝福,然后一转眼,看见阿欢兜里别着的钢笔。

“小家伙。”艾利雅蹲下来,双手搭在他肩上说:“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对现状的不满。”

说着,她把那支钢笔抽出来,拔掉笔帽。

“你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沮丧,对么?”

嗤。

阿欢瞪大了眼睛。

低下头,他看见笔尖没进了自己的胸膛。

艾利雅拔出钢笔,舌头卷住笔尖舔了舔,然后双指捏住尾端,轻轻松开,啪嗒一声,它掉在地上,摔折了尖。

阿欢倒下了,全身抽搐,血管在皮下蠕动起来,像是有无数条蚯蚓在爬。

“你是最后一个。”艾利雅说:“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时代,遍地的羔羊等着献上肥美的鲜血,而托巫玛所赐,凡人不再对我们造成威胁。”

阿欢的抽搐越来越剧烈,北北看着很担心,于是死死按住他的身体,

直到皮下的血管渐渐平静,他也停止了颤抖。

北北松了口气,问道:“你没烧坏脑子吧,说说,你知道的名将都有谁?”

“一井二杏三结衣,四桃五纱六美梨,饭岛武藤天海翼,小泽香坂麻生希......”

“行,没烧坏,你好腻害,一个都没错。”北北在他脑门上拍两下,然后把他拉起来。

阿欢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变化,不由舔了舔嘴唇。

真滴不一样了。

他看了看眼前的萝莉。

暗下决心。

以后老子一定要在你上面。

......

晚上的时候,艾利雅一个人出去了。

巫玛担心她的状态不稳定,想要陪她一起,结果被她制止了。

她是这么说的:“我去找男人,你来么?”

巫玛的答案显而易见,所以,艾利雅洗了个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独自一人走在夜色之中。

今晚的月亮有点红,根据欧洲的古老传说,这是不详的征兆,大部分关于恶魔掀起腥风血雨的故事里,天上都会挂一轮血月。

“月蚀罢了。”艾利雅在街边走着,性感的臀部一扭一扭,“世上哪来恶魔,迷信而已。”

拐过街角,霓虹灯闪烁,四四方方的灯框中间,是一个红红绿绿的“bar”,她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吵闹的死亡金属扑面而来。

“l - (愤怒扭曲,生者背叛).”①

“(邪魔洞窟,将汝心贯).”

舞台上,主唱戴着造型恐怖的面具,对着麦克风撕裂地吼着死嗓,在他旁边,吉他手将一头长发甩成大风车,卖力地来回扫弦,弹出阴暗扭曲的伴奏。

底下的人合着鼓点摇头晃脑,犹如群魔乱舞,偶尔有嗨过头的妹子,干脆脱掉上衣,露出终极胸器,白花花晃的人头晕。

艾利雅走进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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