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楚宁跑的再快也躲不过曲扇儿的长鞭,任他有三头六臂,一鞭子下去也就老实了。
“奶奶,您到底是看上我哪点好?我改还不成吗?”
楚宁欲哭无泪,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小包子脸便敢追着他满大街的跑,日后若要成婚,岂不是要被她打死?
“宁哥哥,你说话不算数!说好的上我家去提亲?我是老虎还是豺狼,一连躲了我许多日!”
曲扇儿气得直跺脚。楚宁却是在心里暗念:豺狼虎豹哪敢和您比?分明就一夜叉!
“我不管,宁哥哥你这便与我上街买些礼品,上门提亲去!”
这曲扇儿是真爱楚宁爱到了肝脑涂地的地步,连脸都不要了,大白日的就硬扯着楚宁上街采买礼品。
无可奈何,逼不得已,万念俱灰之下,楚宁只得陪同曲扇儿一道上街。
曲扇儿楚宁在前走着,后面跟着婢子小厮,以及一串百姓——这曲家是出了名的有钱,楚宁是出了名的官大(仅限清河县内),二人一道上街,足够引人谈论。
“宁哥哥,我爹爹好吃甜口。买些胭脂凉糕回去可好?”
嘴上发问,曲扇儿手里的钱却已经递了出去,也不问价钱,反正她有的是钱。
“你买便是。”
与曲扇儿一道上街,楚小宁已是不情不愿,哪还肯细细的商讨?又不是当真要娶个小包子脸回家。
“哼!宁哥哥——”
见他敷衍了事,曲扇儿撅了嘴,十分的不爽,刚要埋怨,就见街边跑出个娇娆女子,指着她张嘴便骂:“哪来的小妖精!竟敢勾搭楚大人!”
楚宁定睛一看,顿感头疼——一个曲扇儿就够他受的了,这余金莲又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你是谁?”
平白被骂了妖精,曲扇儿柳眉一竖,俏脸罩霜,不悦道:“凭的会骂人!比本小姐还不讲理。”
“骂你又如何?大白日的便与楚大人卿卿我我,呸!也不拿镜子照照楚大人是否瞧得上你!”
余金莲斜着眼,话说得难听,语气却有些酸。
她对楚大人可谓生扑活奔,奈何楚宁对她实在感冒到看到人就会流眼泪,见了她便躲,这会子却又傍了个小妖精在边上!余金莲不酸是假的。
“诶,妹妹,快点回去罢!莫再说了!”
边上的刘红杏虽不识对方何等身份,可见曲扇儿穿着不凡,料定得罪不起,有十分地自知之明。
“我偏不!小小年纪,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一看便不是好东西。”
余金莲是一颗心全然系在了楚宁身上,哪里见得曲扇儿与楚大人在一块?便是毫无干系,也非要来出棒打鸳鸯,她向来跋扈惯了,又心比天高,何谈忌惮?
“啊?你敢骂本小姐!”
在家中曲扇儿无人敢惹,到外边更是只活螃蟹,凭着首富千金的名头,便是楚宁也不敢拿她怎样,在这清河县从来都是横着走。
这叫嚣嚣的女子,一不是名门千金,二不是官家女眷,曲扇儿哪肯将她放在眼里?从腰间解了长鞭,当即就是一挥,一鞭子当头抽了出去。
曲扇儿练鞭先练了几年,在内行人眼里绣花枕头罢了,抽起人来却也是疼的。
余金莲迎面挨了一鞭,差点没哭出来——她哪吃过这种苦头?从小到被余氏穷汉养娇子,宠了个没边,何曾挨过打?
“你个小妖精,老娘今天非撕了你的大胯!”
余金莲登时红了眼,张牙舞爪的冲上去就要找曲扇儿报仇。哪知还未扑到人跟前,曲扇儿一记窝心脚就将人踢出老远:“想收拾本小姐也得你有这本事才成!”
那余金莲挨了一记窝心脚,嚎叫着坐在地上,双手捂腹,垂着脑袋,呜呜咽咽起来:“小妖精,你等着!老娘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曲扇儿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准余金莲搽脂抹粉的小脸,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来了个正反锅贴:“你是个甚东西!也配跟本小姐动手!”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论刁蛮任性,张扬跋扈,曲扇儿绝不多让余金莲,但论身家手段,余金莲却是比不了的。
近日来曲扇儿在楚宁那吃了不少憋,正是一肚子的火儿,偏生有个不长眼的撞上,分明是苍蝇爬墙——挨拍。还敢骂她小妖精!曲扇儿下手是越发不知轻重,打得余金莲嗷嗷直叫。
楚宁念在余金莲总归是妹妹亲大姊,打出毛病,如何交代?便劝曲扇儿,差不多出气了,也该收收手:“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可是我妹妹亲大姐!出气便罢!”
曲扇儿一听,倒是停了手,两撇柳眉却是:“她便是那日在你房中洗澡勾引你,乡下来的小狐狸精?”
“小妖精,骂谁呢你!”
余金莲骂惯了别人,骂词落到自个身上却是不肯的。
曲扇儿没睬她,只是望着楚宁。楚宁无奈的一点头,捂着胸口道:“是她!给我吓得呀三天三夜没睡着!闭眼全是她那个妖魔样。”
“哼,下流坯子!宁哥哥,我替你教训她!来人,将这乡下来的小狐狸精拖回去。敢勾引我宁哥哥,本小姐非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曲扇儿收了鞭子,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仆人得令便要去叉人。见对方是动真格的,余金莲慌极了,一面蹬着腿,一面尖叫起来:“你们凭啥抓我!”
“凭你欺辱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乃清河县首富千金,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