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几天前,陈传九要亲手杀了人,还不五内翻腾精神分散?而如今,情况大有不同了。
也许,紫衣青年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也许,紫衣青年不打算待他如朋友,如兄弟。
也许,此间事毕,紫衣青年只是淡淡地说声谢便会离去。
但,陈传九确信,这个紫衣青年不是坏人,是一个孤傲的人,是他想结交的一个朋友。
因此,帮助紫衣青年吴昊君之心是坚不可摧的,是绝不后悔的。
当寇一海的鲜血飚射得很远的时候,陈传九看得清清楚楚,身体没有任何的一点不适,似乎对杀死人没有丝毫的悸动。
鞠大虎的轻功还不赖,这是陈传九对他的第一看法。
只是,那件奇门兵器真是有些让他意外,竟是一件农具!这要讲到鞠大虎的出身,他家世代为农,十年前家乡遭了水难,家里幸存了他一个,流落他乡,后被狂狼堡收留,可从小见惯农具的他,用不好大刀长剑,菜刀嫌短,便自制了一柄四齿钉耙。
都说拼了命的人最可怕!陈传九终于有了少许的经验。
鞠大虎身形极快,耙子左右乱舞,杂乱无章,四根尖齿撕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尖叫声。
陈传九唯一能做的只有闪躲,长剑偶有挥动,与耙子交锋一二,擦出激烈的火花,响起刺耳的摩擦。
铛。
耙子从天而降,砸在附近泥地上独一无二的一块大石之上,顿时火星迸溅。鞠大虎随意地抽了一抽,四齿钉耙居然没动,原来四根尖齿咬进了大石里面。
陈传九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踏出巧灵七星步,身化一阵轻烟,长剑飞快吞吐,割断了鞠大虎的咽喉。
鲜血狂喷,染红了一大片泥地,以及四尺外一棵大树的半截树干。
而这个时候,吴昊臣独木难支,又见鞠大虎被杀,连忙哀声向与吴昊君对峙的黑袍人求救道:“堡主,救我。”
他的心里很明白,能杀死寇一海和鞠大虎的人,不是庸手,起码与他的实力相当,若一对一,他吴昊臣一点不怕,偏偏对方还有两人。
“嘿嘿。”黑袍人轻轻冷笑,反手拔出随身多年的长剑,对面警惕黑袍人出手的吴昊君立马运转内功,把仅余的数成功力尽数调用起来。
“救你个大头鬼!!!”
忽的,黑袍人肩头微晃,比陈传九还要快上一线,如黑色雨燕掠过两丈左右的距离,冰寒的银光在稀疏的斑驳阳光中化作一道迅疾的闪电。
陈传九面色大变,想呼叫出声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只好持剑他处巧灵七星步,欲拦住黑袍人的偷袭。
呲啦!
陈传九的长剑虽慢了一分,可也不是没有建树,剑尖切开了帽子与衣裳的连接处。
“你!!!”一个短促、震惊、愤怒的叫声让所有人大惊,包括瞥见黑袍人冲来闪开的林诗语和田稳。
黑袍人的剑尖刺穿了吴昊臣的胸口!一剑穿心!鲜血顺着穿胸的剑身缓缓流去,还未待第一滴血落地,黑袍人抽回了长剑。
吴昊臣的身体轰然倒地。他一边张合嘴唇,鲜血自唇间涌了出来,一边努力抬起手臂指住黑袍人,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没有人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一剑比陈传九对付寇一海还要彻底!
吴昊臣几乎没有痛苦地走了。
“你果然有野心!”吴昊君一双眸子冰冷地注视着黑袍人,淡淡地说道。
他不曾去瞧吴昊臣一眼有跟没有一个样,哦,不对,不是一个样,没有或许会更好些,他的老父也不会受害了。
“嘿嘿嘿~”黑袍人笑声叫人胆寒。
他缓缓地转过身,摘去几乎遮住整张脸的大帽子,一张干净普通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的眼前,看上去四十出头,非要挑一个让人一眼不忘的特点,那就是他的牙齿,两颗大门牙长成了开口朝外的剪刀手形状。
“吴昊君,你还能做什么?一个吴家庄的罪人而已!如今……”黑袍人指了指陈传九,笑道:“如今又伙同帮凶杀害吴昊臣,嘿嘿,你觉得你能翻身么?岂止不能翻身!更是要受到本族人的追杀,哈哈,你的下半生有的受了。”
“怪门牙大叔,我们这么多人能证明他是你杀的,难道那个吴家的人还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真是把年岁都活到猪身上去了。”林诗语已站在陈传九侧后,对面黑袍男子的笑声让她很不爽,抢在吴昊君的前面把话说了。
“怪门牙大叔……”黑袍人满脸黑线,额头青筋微跳数下。吴昊君、陈传九、田稳三人无语地看了一眼林诗语。
“丫头,如果这个臭小子是你的男人,大爷不妨给你个建议,赶紧换一个!”黑袍人剑指陈传九,淡淡地说道。
“什么、什么‘你的男人’,还、还是你的男人呢!“林诗语的俏脸一下子通红如熟透的苹果,玉足轻轻地跺了跺,目光不可察地瞥了一下陈传九。
“你!”两道粗气自鼻孔里喷出,黑袍人真有要被气死的感觉,男人跟男人怎么在一起?他娘的,还把他看做女子。
“你跟这位朋友有仇?!”吴昊君面色凝重地问道。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吴昊君,你都自身难保,还管闲事?”瞪了林诗语一眼,骇得她缩了缩脖子,黑袍人对吴昊君讥讽道。
“喂,怪门牙大叔,我跟你从未见过。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如此怨毒仇恨?几乎想用眼神杀死老子一样。你不说清楚,你休想走!”陈传九气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