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曦忽然问道:“陈传九,你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迎着逍遥岛三岛主卓云曦的目光,陈传九微微皱了皱眉,视线不禁在相拥一起,一个在抽泣一个在宽慰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转了一圈。
捕捉到那一丝眼神的流转,卓云曦当即明白陈传九心中所虑,开口道:“你但说无妨,燕儿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刁蛮孩子。从你的表情来看,昨晚的卓府之行并非没有收获,择时不如现在,拿出来给大家参考参考也好,尤其朱将军在场,有他作证,你难道还怕燕儿会坏你的计划?”
朱迅子先是一愣,没料到初次见面的卓云曦岛主会这般把他抬出来,不过,他心里毫无排斥、抵触的想法,连忙笑着道:“卓岛主客气。”然后,他看向陈传九说道:“陈少侠,老夫目前还有些地位。老夫可作证,今日所言所论,绝不会随便外传,若出现这种情况,老夫会命人细查到底。毕竟,此后的局面或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发生二十余年来最惨烈的一次事故,死伤无数,这不是老夫想要看到的。”
陈传九点了点头,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莫生事件的原委,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诸位多少有些听说。本想放长线钓大鱼,怎奈莫生此子太过危险,对毒物竟有癫狂的热爱和匪夷所思的想法,不除不行,于是,这条线被我打断了。所幸在他的地窖里发现了一本记录药草的册子,经我的师叔金世言翻阅,本子里的很多药草起的应该鱼目混珠之效,真正可用的或要用的药草只有不足两成,可惜,时日尚短,师叔未能琢磨出其中的奥妙。”
说着,他言规正传:“昨日夜进卓府,对府里的防卫之严密着实吃惊了一番,特别是到了第三进以后。”
卓飞燕大概被陈传九的话吸引了注意,收敛了哽咽,倏然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书房的位置在哪里?我爷爷在设计上很巧妙,书房的位置有些特殊……”
陈传九平静的答道:“其一,我已有个朋友进过一次卓府,对前两进的状况和第三进的小部分摸索了一遍。当然,这不足以让我知道书房的位置。这就要说到其二了,我的另一个朋友去和卓尚谈一笔药材生意,虽然被人故意绕了几个弯,但知晓书房的大致方位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其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府里发出铃声警报的时候,我碰巧撞到一个从暗室出来的护卫,从他那里得到了确切的位置。”
说到这里,包括卓飞燕在内的所有人都对陈传九假死的这段时间里做过的事感到一阵惊讶。他的朋友是谁?怎么认识的?与他的交情可不可靠?等等问题萦绕在诸人的脑海中。
陈传九的声音还在继续:“虽然在打斗中,书房只进去了一小会儿,呵呵,不过,那些护卫似乎不敢在书房里大肆激斗,生怕损坏东西,倒给了我一点小小的机会。喏,朱将军,这就是我拿到的。”
他缓缓起身,走到朱迅子面前,把怀里的一本账本模样的本子交到了后者手中。
卓飞燕冷笑道:“我爷爷从来不把与我——月黑盟有关的资料放在书房,陈传九,这趟你算是白忙活了。”
卓云曦紧接着语气淡淡却有几分不容置疑地说道:“燕儿,你曾发过誓,不再接触与月黑盟有关的一切!没错,现在,你的爷爷,我的大哥,他死了,他如果是死在战场上,哪怕被陈传九一剑杀了,那是他技不如人,那是他选择的结果,我不会找陈传九去报仇,但是,他却被神秘之人暗杀,呵呵,堂堂月黑盟的上层人物反被他人暗杀,说来真是让人惭愧,而我们要做的,只是找出凶手!你记住这一点,如建,你看护好她,不准她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唐如建扯了扯卓飞燕的袖子,两人同时应道:“是,姑婆。”
朱迅子简单的翻阅了一遍,之后交还到了陈传九手里。后者权衡一番后,把第二次阅览的权力给了卓云曦。卓云曦看过之后,慕容行山第三位翻阅。
再之后,几个年轻人好奇的凑到一起,一同浏览。
“这、这究竟是什么?”慕容岳枫把整本本子来回翻来翻去,仿佛要从其中找到规律或者主题所在,越看越是不明白,与之前得到进一步线索的喜悦形成巨大的反差,不由自主的懊恼出声。
“枫儿,贵客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慕容行山没好气的瞪了慕容岳枫一眼,又吩咐道,“赶紧去厨房提壶热水来,给朱将军、卓岛主他们续杯茶水。”
慕容岳枫如何想不到,他离开的一段时间里,众人会对本子展开大讨论,那是多么精彩的场面,他的六叔居然叫自己去厨房提壶热水,岂不要错过?
犹豫间,慕容岳松推搡了他一下,慕容岳枫无奈答应,转身即走。
慕容行山客气说道:“卓岛主,眼下谈论的将是,从卓尚为突破口,对月黑盟进行一系列举措。在下绝非逐客之意,只是,怕卓姑娘听了生气,不如请到隔壁的休息室坐一会儿。”
卓飞燕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什么听了生气,是怕我把你们的计划透露给月黑盟吧?”
“燕儿,怎么说话呢!”卓云曦一急,重重的拍了拍掌下扶手。
在卓飞燕面红耳赤张口欲言的刹那,陈传九说道:“卓姑娘,你若愿意留下,我们也欢迎,只是,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对月黑盟有多少感情?你关心的是你爷爷的仇,还是月黑盟的兴衰?说点不该说的话,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