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主母不由多看了贺凌霖一眼,这些年的宫中生活果然没有白练,竟然学会顶嘴了。她笑着拉过贺凌霖的手,“是。霖儿这般为家里着想,本夫人甚是欣慰。李媞,你作为奴才,连本分都不记得了?”
李媞这次是真栽到沟里了,她急忙跪在地上:“夫人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既然知错了,那就领罚吧。还有,扣一个月月银。若是你们日后还有谁敢对二小姐不敬,就同李媞这样处置,你们可听明白了?”
“是。奴才明白了。”
让厨房的一众奴才都给了保证的话之后,贺家主母便说:“霖儿,这厨房的事情交给奴才就是。你还是回去照顾你娘吧。等吴管家找来大夫,立刻过去看。”
贺凌霖刚才与李媞打的那一顿,其实已经心情好了很多。至于其他人,那就算了。反正,她也记不住这些人。
“好,那霖儿就先告退了。”
看着贺凌霖远了句:“夫人,可还要去请大夫?”
“当然去。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懂得做人了,居然说话这般……吴管家,近日好生伺候着他们,一切等她回宫再说。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过来与本夫人通报。”
却说贺凌霖回到屋里之后,就看到月娘不停地咳嗽,“娘,你还好吗?”
月娘的手里,带着一些血,看得贺凌霖心里直颤。她这个样子,像极了自己当初的样子,“娘……”
月娘有些无奈地看着欲哭的贺凌霖,“娘没事。这真的是旧疾了。你也不必担心,娘还想看着你成为天机院的未来掌事呢。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你,就算要走,娘也会等到你安定之后……”
“娘,你不要这样说。霖儿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霖儿就算成了祭司,也想让娘过上几年的好日子。娘,你可千万要给霖儿孝敬您的机会。”
月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娘答应你。一定尽力撑着,到时看着我们美丽的霖儿成为这天下最美丽的祭司。那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贺凌霖拿着自己的帕子,为月娘擦着手。月娘看着有些紧张的贺凌霖,反手捏着她柔软的小手,“都说,这手细软的人好福气。霖儿,日后你一定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贺凌霖所感觉的只是月娘僵硬的手,上面充满了老茧,咯得她有些疼。她每次听到煽情的话,就想落泪。
她低着头,但是泪珠却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娘,如果霖儿是有福气的,那霖儿就将自己的福气分给您,那样您就有福气了。”
这些年她为了生存,终究是将自己过程了一个卑微的人。贺凌霖知道,她早年很少让自己干活,什么都自己扛着。可是,如今看到憔悴成这样的人,她竟然不知所措……
这世间,总是有人卑微,有人显贵。明明都是贺知章的人,她的母亲却过着不如奴才的生活,而那个贺家主母保养地那么好,恐怕一点粗活都不会做的。
只怕,连吃饭还要别人为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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