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动手动,东方宵-鬼使神差地走到病前,抬手便抚平了上官舞眉间的皱褶。
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天真烂漫,而不是浸泡在世俗的恩怨仇里。
似乎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东方宵-的形猛地一顿,立时就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翻起手掌紧盯着方才接触到上官舞肌肤的指腹,东方宵-眼渐深。
上官舞的况并不糟糕,第二天仿佛就只是睡了个觉一样,早早便醒转。
她刚睁开眼睛,脑海中的声音就聒噪起来。
“你不要命了啊!谁让你以ròu_tǐ之躯挡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还好只是晕菜!”
脑袋嗡嗡作响,本来就一片混沌,被声音这么一吼,上官舞登时就不乐意,立马反吼回去:“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突然那么说,我会这么做吗!”
“你在和谁说话?”
上官舞刚吼完,东方宵-就从门外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份爱心早餐。
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而后狐疑地盯着她。
“呃。”这下尴尬了,上官舞浑的怒气顷刻烟消云散,木讷地看着东方宵-,半天才硬生生扯出一抹尬笑,“啊哈哈,我好像又在自言自语呢,哈哈哈。”
“哦。”
东方宵-没深究,直接端着早餐走到病前,一边放到柜子上一边说:“感觉怎么样,脑袋还疼吗?”
“不疼了。”
上官舞此时简直想挖个洞躲进去,为什么每次自己出糗的时候东方宵-都能看到,还那么淡定,难道他不会觉得自己神神叨叨,活像一个神经病吗?
当然,这个问题她不会傻到自己去问,面子还是要的。
“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家休息,给你请假了。”
这么说着的时候,东方宵-已经将病升起来,正在拿餐板。
“回家……回哪个家?”
上官舞是下意识问了这个问题,si绪逐渐明朗的她现在能准确地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时半会,根本不想看见那家子人。
“你想回哪个家?”
将早餐在上官舞面前放好,东方宵-好整以暇坐到椅子上,看着她,眼底毫无澜。
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上官舞在看到东方宵-忙忙碌碌给她张罗早点后,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该怎么说呢,他这位不太的小叔,好像得有些不一样了?
难道是昨晚自己英雄救美,把他给感动到,要以相许了?
“呸呸呸!你到底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这一撞真的给撞傻了?”
声音又适时出来破坏气氛,上官舞不白了一眼,不动声地呛回去:“要真撞傻了也是你的功劳!”
“你!”
声音显然被上官舞气到,上官舞心蓦地好,便方方对东方宵-说想回他家。
东方宵-颔首,算是应允,再无他话。
“你看人家都不乐意你去!”
声音见缝针,势要扳回一城,然而不管是七年后的上官舞还是现在的上官舞,从来都不会在嘴皮子上认输。
“我发现了,你怎么两面三dao呢,让我多靠近小叔的是你,现在揶揄我的也是你,你想怎样,要上天是吗?”
“我已经上天了。”
“……”
“咳咳,说正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昨晚昏了我没来得及说。”
“嗯,什么事?”
听到这里,上官舞正在舀粥的手下意识一顿。
东方宵-一直看着她,这个小动作当然也看在眼中,就问她:“不合胃口吗?”
“没!好吃,我不食!”
“哦。”
东方宵-瞥了一眼只有清粥的碗里,微微颔首,确实不食。
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东方宵-视线里,上官舞默默将头往下低得更深。
完了,自己在小叔眼中肯定是一个一惊一乍的人。
上官舞的心声那个声音也听得见,它无奈说道:“大姑娘哎,能不能先关心下林家的生死存亡?”
生死存亡?
“哎,你终于正视我了!有人在的时候,拜托你不要一惊一乍的,省得被当成神经病关起来!”
“还不是你整的!”
翻了翻白眼,上官舞默默吃了一口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白粥,等着声音和她说命攸关的大事。
声音这次倒是没继续和上官舞抬杠,毕竟说白了也是自己怼自己,而且她一直觉得七年前的自己,好像有些缺心眼。
“你认真听好了,”声音语渐沉,缓缓说道,“昨晚差点伤了你的那位大伯,可不止是会瞎胡闹,他们一家子都一肚子坏水,也别指望对他们容忍就能维系林家的和平,后面他们一家子会对林家造成很大的伤害,直接导致林氏破产!”
“什么!”
听到如此惊人之语,上官舞登时就忍不住,一下将汤水呛进气管,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咳还停不下来了,下意识将餐板往前一推,没想到还剩大半碗的粥竟直接倾覆到洁白的被子上,瞬间一片藉。
当下,她的脑仁就麻了,竭力忍住咳意,十分无辜地望向东方宵-。
这个锅可跟她没关系啊!
东方宵-的表有一瞬间僵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还得理这种烂摊子。
默默站起来,他很沉稳地走到上官舞面前。
也许是因为本心虚,上官舞缩了缩脖子,一副等着挨骂的可怜模样。
但是只等来一句:“烫着没?”
东方宵-扫了一眼已经被**一片的被子以及粘在上面颗粒分明的米粒,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