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是全国大赛预赛的开幕时间,也到了诚凛今年的第一战。对手据说是新协学园从塞内加尔引进的留学生帕帕,身高高达两米,皮肤黑得在夜里只能瞧见一口白牙。入场的时候,隔着球场瞧了一眼,竟也没夸张。

“哇哦。”在心里比较一下,觉得还是青峰大辉黑得比较好看,黑子静也将手搭眉下,咋了咋舌,“这名字,占我们便宜呢?”

日向顺平险些脚下一滑:“助教!都比赛了!你正经一点行不行啊!”

“是帕帕不是papa(爸爸)!”结果叛徒伊月俊打个响指,不适时宜地讲起了笑话。

完全笑不出来,日向顺平绝望地抱头蹲下:“你们这群家伙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混蛋……”搞得他像个笨蛋一样!!!

“嘛嘛~日向君,冷静。”把紧张到面瘫的日向顺平打发给相田丽子教育,黑子静也反手拍了拍身边火神大我的胳膊,“紧张吗tiger?说起来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参与正规比赛吧?美国那边都只打街头来着。”

“蛤?!你在说什么呢,alvin。”火神大我将胳膊压在黑子静也的肩上,眉眼张狂,“——我会一直都赢给你看的!”

“嗨嗨。我知道,日本第一啊。”牵起了沉默的黑子哲也的手,她微微一笑,放大了声音,眼睛看着对诚凛众人,“我会看着你们赢下去的。别怕,去吧。”

教训完日向顺平,相田丽子一只手叉腰,碎发遮不住双目燃着的火:“小子们,给我拿下对面那个不可一世的傻大个,开门大吉!”

“是——”日向顺平揉了揉肩膀,将眼睛推上鼻梁,表情冷凝下来,“走,干死他们。”

………………

…………

……

一路势如破竹。

轻松愉快得简直像在梦里一样,相田丽子描着比赛进程的红线,最后停在了“秀德高中”上。手抖得差点没盖上笔盖,她抿了抿唇,抬起头,双手压在桌上:“明天,就是准决赛了,对手是秀德。你们都懂的吧?”

二年级生们显得沉默而战意勃发。火神大我和黑子哲也还不太了解去年的事情,黑子静也却早就从相田丽子的口中得知那些过去。她一只手勾着后颈,笑得有些疏懒:“秀德很强。小真……我是说,绿间真太郎,‘奇迹的世代’之一,今年也加入了。他们会比去年还要更强的哦?”

“那太好了!我早就受够那些软脚虾了。绿间真太郎对吧?我——”

黑子哲也摇头,打断了火神大我的发言:“绿间君的确很强。很抱歉,恕我直言,在我看来,我也没办法说出‘我们一定能赢秀德’这样的话。”

“黑子你……”火神大我不服气地挺起胸膛。

“啊,这个倒是实话。比如让tiger跟小真单打独斗,他绝对会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黑子静也转着笔,眉梢轻挑,“但是……我们不能输吧?”

日向顺平默不作声地看向黑子静也。她也笑眯眯地看回去,每个二级生一个个看过去,又反问了一遍:“不能输,对吧?”

“——是。”日向顺平声音很轻,“一雪前耻。”

“再大点声。”

“我们!会一雪前耻!我们……要一雪前耻!”

“那不就得了。不能输,就拼死赢下这场比赛吧。”拳头垫在下巴上,黑子静也趴着桌子,往上看,“未来的日本第一们。”

黑子哲也下意识扯了扯自己手腕上的天蓝色护腕,心绪难平:这将是自帝光毕业之后的第一次,与“奇迹的世代”正式在赛场上的见面。

他从不觉得自己能赢过绿间真太郎,但这一次,是“他们”……一起。

“紧张?害怕?刺激?”结束了临时会议,瞧着黑子哲也眼神恍惚,黑子静也便探过来一个脑袋,搁在黑子哲也的肩上,笑眯眯地问。

“……或许都有。”黑子哲也坦然承认。他伸手揉了揉黑子静也的发:“只是觉得,有点奇妙。这好像也是第一次,我们不能一起并肩作战。”以至于少了几分会赢的底气。

黑子哲也有些理解当初黑子静也说她在帝光的定位的问题了:所谓“定海神针”。其实并不是让他们失去了战意和要赢的决心,只是不再敢有那份笃定。因未知而忐忑,因忐忑而期待。失去了这根定海神针之后,他反而再度体会到了第一次打球时的感觉——像是有岩浆在血管里流淌,烫得人心跳加速。

“不会啊。我也全程在台下坐着,而且还是你们的助教呢。”黑子静也反过去蹭他的掌心,声音柔软着呢喃,“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哦?所以不管我在哪里,我的灵魂都与你同在。”

黑子哲也将这理解为另一个意思。他淡淡道:“我是你的哥哥,我出场就是你出场,我的一切都……分你一半。”不管是荣誉、胜利还是别的什么。如果黑子静也不能继续在球场闪闪发光,那他就会肩负起她的那一份,继续拼死努力。

闻言愣了一下,黑子静也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肩膀,将重心完全依赖在他身上,小小声地开口:“好。”


状态提示:157.Chapter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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