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比较空旷,远远地就能望见对面的火光,王申醒跟在芸姨身后不远处,或许是比较匆忙,芸姨根本没顾及到身后有人。
一路快步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走出十多里才到对面的营帐。
和窝棚区不同,这里的营帐帐布面上印有图腾,营帐外有篱笆,篱笆外有把守,营帐旁的厩里有马。
看着芸姨能从正门走进去,王申醒知道,芸姨带回来的那些肉不会是偷的,也绝不是靠武力得来的。
虽然看不清那些把守的长相,但看着那些人身上穿戴的皮制品和闻着夜风送来的腥膻味,王申醒就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草原上的霸主——牧马人。
记忆中,他曾经在附属学院了解到牧马人的情况,这些人属于游牧民族,能够在永延里之外生存这么久,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于他们有几代人传承下来的对抗丧尸的密法。或许永延里的人也能知道这种密法,只是王申醒的级别有限,很多事情都远超出他的权限。毕竟,永延里内真正的秘密都在第一都。
定了定神,王申醒看见芸姨一进去,就有几个男的站起来,这些人大体是身材魁梧,对芸姨的到来似乎格外热情。
一个看起来格外高大的牧马男人直接一把搂住芸姨的腰,顺势扛在肩上,单手将她抱回帐篷里。
帐外看来,火光跃动,浮世欢腾。晚风直把芸姨的娇笑声生生送到了不远处王申醒的耳朵里。
原来……是这样。
没什么好看的了,隐在夜色中的王申醒朝着回头路走着,心中五味杂陈。想的更多的不是芸姨,而是小道童。
窝棚区的难民最近对王申醒愈发友好,渐渐地话就多了。有个大娘说小道童本来不生活在窝棚区,是半年前芸姨看她娇憨可爱,将她捡回来的。当时窝棚区口粮不多,很多人不同意养这个小娃娃,一向心疼口粮的芸姨却说留着这孩子有用。
“有用……”王申醒摇摇头,本以为有用的是小道童打猎的本领,现在……或许芸姨收留小道童另有所图。
王申醒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
大步朝着回窝棚区的方向走去。
……
月亮像一个硕大的银盘,高高的挂在树梢上,繁星漫天,夜空如幕布。
夜幕中一个年迈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走着,他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陷入熟睡中的窝棚区,看起来生怕有谁醒着发现了他的离开。
晚风有些凉,吹起老头的白色胡须和单薄麻衣,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白胡子老头的前面是一片树丛,像是与人有约似的,老头特意加快了脚步,走进树丛中。
“吁……”缰绳一勒,马蹄在灌木丛间乱踏出一片狼藉。
一个少女顺势从马背下来,梳理了一下裹在身上的皮制短裙,又从马背上拿下来一个布袋,拍拍马颈道,“安巴,别乱叫,容易把不相干的人吵来。”
那马匹像是有灵性似的,甩了甩鬃毛,低头吃着夜草。
白胡子老头看见少女的时候眼前一亮,满眼慈爱的走上前去。
“又长个了,安苏。”白胡子老头轻拍着少女的头。
此时的安苏没有了马背上的孤傲,倒像是个听话的幼童,乖巧道,“老爹,据哨探说,最近丧尸在这一带经常出没,所有人都在收拾行囊等待转移的指令,我们部落的粮食也遭到了限制……即使是我,也只能拿出来一袋稻米……”
白胡子老头欣慰的笑了笑,“孩子,你安全就好,窝棚区的事情有老爹想办法,你在马人部落不容易,答应老爹,要照顾好你自己。”
“那你先把这袋米收下。”少女年纪不大,说话的语气却已经比刚才凌厉了不少,似乎不打算让白胡子老头有半分的回绝。
老头叹息着接过米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展开是十几粒梅子,“你最爱这梅子,前两天我进山发现了它们,早春时节天还冷,就摘到这么点,安苏,我的孩子,你带回去被发现也不好,就现在吃吧。”
安苏双手接过梅子,多年马背驰骋让她早已经没有泪了,只有心中微暖,刚要将梅子放进嘴里,英气的眉眼忽然一眯缝,拿起马鞭随手一扬。只见这鞭子就像一只毒蛇一样,朝着一旁的灌木冲去,整套动作速度之快,远远超出白胡子老头的反应。
等到老头缓过神来,这毒蛇一样的鞭子已经牢牢的缠住一个人的脚脖,将这人单腿倒吊在树杈上。
白胡子老头微眯昏花的老眼,定睛一看,这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窝棚区的王申醒,一脸惊讶的上前走去,“你……怎么在这?”
王申醒并不是要故意偷听白胡子老头的谈话,只是刚才跟踪芸姨回来的路上突然尿急,就选在了这灌木丛隐秘处解手,没想到误打误撞看见了白胡子老头,为防跟踪芸姨的事情被老头发现,本打算躲在树丛中避过去,没想到又出现一个牧马人少女,两人的谈话被王申醒完完整整的听了一遍,正想转身离开的他竟然直接被安苏抓住。
倒吊着的王申醒只感觉头部充血,双手捂着头道,“我就是尿急起夜,快叫这丫头放开我。”
老头看了安苏一眼,安苏的面孔却一脸决绝,“这人不能留,会成祸患的。”
“诶呀,这人我认识,半个月前进窝棚区的,他绝不是马人部落的,孩子,放过他吧。”白胡子老头抓着安苏的胳膊往下按。
老爹都这么说,安苏只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