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本无心杀我,最终将我扔到了床上,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仍执着地一把抓住他衣角断断续续道“把…我的…挂件…还给…我…”那是二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小七后来悄悄告诉我,这个方形长柱是由天外玄石铸就而成,按照纳里斯母亲亲自设计的样式,西塔星系最出名匠师的收官之作,可以说全宇宙间只得这一个。
他在原地站了良久,无声地看着我在那里剧烈咳嗽,从怀里掏出挂件扔到我身上。我立刻将挂件捧在手心、按在胸口,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小心翼翼挂回脖子里、再用衣服盖好,确认从外面看不见后才抬头看向他。
他看着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并不承接我的目光,转身离去,临出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一句话“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警告你,不要乱跑。”
门一关上,我整个人瘫回床里。刚才这一番折腾让我的伤口崩开、精疲力尽,什么也思考不了,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已是天黑时分,窗外莹莹星光洒来,像极了我的卧室。我又打开医疗系统给自己打了一针,把刚要上来的疼痛又压了下去,不知道我这么滥用止疼剂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只是现在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睡了一觉后精神恢复了不少,是自跳进时光隧道以来最神清气爽的一刻,前提是得忽视胸前那个大大的洞。
身上的衣服还是在基地时的睡衣,脚上也光秃秃的没穿鞋子。找了一圈后终于在大床一角找到一套衣服,款式和刚才纳里斯的有些像,但简单许多,穿上后居然十分合身,仿佛天生就是为我而制。
预料之中,床边端端正正躺着一双鞋子,居然没被纳里斯踢到,也是神奇;往脚上一套,不大不小,刚刚合适,甚得我心。
绑上最后一根鞋带,我在原地转了一圈,衣服很漂亮,和我以前穿过的样式完全不同,穿着也十分舒服,一切准备就绪,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逃出去了。
我拧了拧房门,没想竟咔擦一声打开了,走出去一看,原来是个套间,外面的房间就像是一个…客厅…虽然用词不太妥帖,但是有桌子有椅子还有沙发,功能应该也差不了太远吧。
最令我兴奋的是桌上摆着的食物,大约有十几种不同品种的果子,颜色各异、娇艳欲滴,虽不识品种,但一看就很好吃。我伸出爪子每种各取一个塞进口中,顾不得绝美味道,完全以填饱肚子为目标,多年以后和二哥聊起这一幕,他无奈评价“暴殄天物”。
当然也不是件件事情顺利,在如何出去的问题上我就被难住了,因为屋子的大门被反锁了,任我用尽工具也无法打开,更何况也不敢大动干戈,谁知道门外面有没有人看着。
我烦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眼睁睁看着时光流逝。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醒来时的满屋星光。有星光自然有窗户,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通道。
果然,在房间一侧高处有一排开着的窗户,不大,但足够我钻出去了。我从次空间掏出梯子,顺利爬了上去,又顺利翻了出去;只是我从没想过窗子外面会是什么,直到我再次自由落体摔了下去,才万般后悔没有思虑周全。
只听扑通一声,我掉到了一团软软的物体上,心中纳闷,这里的土壤是什么做的,如此柔软,早知道刚才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我撅起屁股,又往地上压了压,压出了一个声音慌忙叫道“别压了,别压了,肠子都要被压出来了。”
黑漆漆的夜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人啊,难道这里的土地都成精了不成?
“在下面,在下面,赶紧把你的屁股挪开。”那个声音又叫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掉到了一个人身上,怪不得软软的,也没受伤。大晚上的一个人偷偷摸摸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躺着是什么鬼,肯定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刚才我就发现自己掉下来的这个地方是在整个建筑物的背面,长了一些低矮植物,不像是常有人来的地方,连地上都有些滑溜溜的。
我一个反身用手肘扣住他的勃颈,扯着嗓子凶神恶煞地问道“何方小偷,报上名来,在此有何企图?”
“小偷?”那人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威胁,居然笑出声来“你觉得我是小偷?”
“哼,别想狡辩。”我气呼呼追加一句。
“好吧,小偷就小偷,那你呢?你想偷什么?”他反问,一双眼睛在黑夜里贼亮贼亮的,带着笑意,我一时竟看呆了。
我有点心虚,虽然严格来说目前确实还不是小偷,但我来这里目的不就是为了“阳光”吗,说好听点是“取”,难听点就是“偷”!老脸一红,还好天黑什么也看不清,不然可就糗大了,手上的力道倒是减弱了点。
随着我的手往回缩了一些,他顺杆上爬,就势翻身起来,把我箍在怀里,手臂往我脖子一横“既然是一条道上的,不如狼狈为奸一下吧。”
这句话可把我气坏了,谁跟你一条道上的,谁要和你狼狈为奸!我抓起面前的手臂用尽全力一口咬了上去,顿时一阵哀嚎声响彻夜空。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有病啊,明知道自己是小偷,还这么大声,等着人来抓你么!”
他呜呜了两声,手心被他喷得痒痒的,一时受不了便放开了他。
“你下嘴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