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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踩着细高跟小碎步跑到白周面前,“白总,桂花树已经运到了海城。”
白周眉头微蹙,“……桂,花,树?”
李秘书热火朝天的小心脏不由一凉,“就是那天,从卓布措回来,车队行驶在羽光山的盘山公路上,你说要下车透透气……”
白周,“喔,那个,安置在中鑫大厦”,竖起一颗洁白如玉的纤指,朝天花板指了指。
她是真不记得这回事儿了,但她是不会承认的,表现的似深思熟虑后的波澜不惊。
中鑫大厦一共九十九层,白周住在九十八层,在九十九层办公。
总裁大人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天花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秘书,“栽在花园里?”
白周,“你说呢,难不成栽在停机坪?”
她根本不喜欢桂花,印象中香气太过浓郁,且味道俗不可耐。那天是被下降头了么?
她不会惩罚自己,但可以折腾秘书,不动声色地。
李秘书,“好的,这就去办。”
动用了强大的海、陆、空阵容,深山中挖掘来的桂花树稳稳地扎根在摩天大楼的楼顶花园。
李秘书全程指挥,累的花容惨淡,大功告成后立即来到九十八层跟白周报告,满脸写着“求表扬”。
白周坐在沙发上,一个两岁半的漂亮小萝莉正趴在她膝上画画,雪白的小胖手捏着一只画笔,画的有模有样,白周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小萝莉的画笔,纤白的玉手顺着小萝莉柔顺的发丝轻轻抚摸,一下又一下,永不厌倦的宠溺。
良久,都没有理会李秘书。
李秘书,“……”
不知过了多久,白周终于看了李秘书一眼,“是丹桂,还是?”
李秘书忙道,“经专家鉴定是金桂,目前树龄说法不一,争议较大……”
连根掘起,跨越大半个中国,李秘书担心金桂到了海城会水土不服枯死,因此拒绝在树身打孔等对树有伤害的做法,专家也就无法准确测出树龄,据与废弃村庄相关的地方志记载,该树至少有五百岁了。
我问你树龄了么?
白周垂下眼帘,视线又落回小宝贝的画上,慵懒中带着几分嫌弃地小幅摆手,意思,你可以走了李秘书。
若是丹桂她稍微还能提起一点兴致,是金桂的话零容忍,黄金的颜色,对她来说,比钉子还刺眼。
劳动海陆空,伤财五千多万,弄来这么棵金桂……
中鑫大厦所在地段,是海城金贸中心,高楼鳞次栉比,夜景全市最佳。
若不是酷爱独立高楼,脚踩各式水晶宫的感觉,白周真想搬到三环的别墅去住,眼不见为净。
花牧抬起小脑袋,软糯的童声,细声细气地道,“妈妈,我要吃糖糖。”
白周,“好”,拿起一袋糖,捏一颗糖果投食给小宝贝。
花牧小手伸进糖袋,拣了一颗抹茶味儿的,火炬手举着火炬般捏着糖果,迈着可爱的小步儿奔跑着,追上灰溜溜走向电梯的李秘书,“姐姐!姐姐!”
李秘书时年二十七岁,虽说早就到了被小朋友叫阿姨的年纪,但因为至今单身,内心里还是渴望被叫姐姐多一点。
“小心,别摔到啦。”
李秘书紧张地蹲下身,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做好随时将小花牧孵在翼下免于摔倒的准备。
虽然还没吃到糖,但被糯糯地唤了“姐姐”,李秘书心里已经甜出了花儿。
“姐姐,给你吃糖糖”,漫画里走出来般漂亮的小小美人儿,将一粒抹茶软糖投进李秘书嘴巴,嵌着可爱小酒窝的小胖手小大人样拍拍李秘书脸颊,“姐姐加油。”
,满口都是咸味。
是的。李秘书哭了。复大中文系高材生为一颗糖果感动的涕泪四流。
张开的翅膀,因感动忘记合拢,花牧又跑回白周身边去了。
走进电梯,甜味在味蕾上蔓延开,李秘书唇角噙着笑,是从心里溢出来的甜。
你说高冷如白总,怎么就能养出这么暖的小萝莉呢?
李秘书歪了歪头,表示想不通。
虽然被中鑫大厦的主人狠狠地嫌弃了,但金桂并没有沮丧枯败,反而一天比一天精神,花季到来时,一如继往地怒放了,十里飘香。
无论在九十八层休息还是九十九层办公,无时无刻不被桂花的香味撩动着嗅觉。
白周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这树桂花香,并不浓郁,淡淡绵绵的清香。
这日要飞法国谈一个项目,归期未知,白周穿戴妥当,化了精致的淡妆,看了看时间,离出发还有半个小时,想着回国时,桂花的花期怕是要过了吧,将外套搭到椅背上,走到顶楼花园桂花树下。
秋风拂面,花雨缤纷。
白周伸出手,缓缓摊开的手掌,如洁白的莲花绽放,落于掌心的金桂,完全不惹人厌。
白周决定原谅那日的心血来潮,一手擎着几片桂花,一手轻拍苍虬般的树干,“虽然晚了些,但还是要说上一句,欢迎来到中鑫……”
话未说完,人就愣住了——
高楼大厦不见了,触目一派田野风光,菊花黄,瓜果香,稻田翻金浪。
白周,“……”
下意识地抬头,桂花树也不是那棵桂花树了。
这一颗较楼顶平台那颗要高大许多,每片叶子、每朵花都散发着莹莹霞光。
……什么情况?
白周纵然处变不惊,到底也好奇现在身处何方。
在桂花树下静立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