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夜秦芊离去时说的话,萧乾嗤笑道,“两个男人一起,便必定是哀帝董贤那样的关系么?”
他嘴角的那一抹笑让他冷峻的面庞多了几丝生动,却又是如此的不可一世,“况且,本宫怎样,还容不得他人置喙。”
身份使然,少有人能有那个资格忤逆他的意思,自然也少有人敢妄加揣测。
秦芊仍然在笑,她叫他出来,本也不是为了同他说这件事,不过是为了给里面的那个臭丫头争取时间,况且……即便萧乾真的对那丫头生出情意,也是一桩皆大欢喜的事情。
出来这半晌,料想那丫头那边也差不多了,秦芊淡淡笑道,“殿下之意,秦芊已全然明白,便不打搅殿下了,秦芊告退。”
哀帝董贤么?
萧乾回头,眼中火光明明灭灭,走进帐中但见慕七已整个人窝在了塌上,他挑了挑眉,在桌边坐下,一手点了点桌面。
“还不包扎?”
慕七坐在塌上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个严严实实,“已经包好了,只是裂了小小一道口子,却并不怎么严重……”
“嗯。”萧乾点点头,此时殿外响起一个声音,“殿下,水备好了。”
却是林棘吩咐过来送沐浴用品的人,萧乾应了声,三五人抬着大半盆水走了进来,放置在屏风后面。
萧乾沐浴向来不用留人伺候,几人把东西摆好之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慕七呼吸一窒,他要沐浴……?
这样想着,萧乾已经把手伸向腰间去解衣带,他倒神态自若气定神闲,慢慢把身上宽大的衣衫褪下,继而褪去里衣,露出白皙的背脊,墨色的头发打散下来,绕过屏风,并褪去裤子,长腿一迈坐进浴桶之中。
慕七只听得水哗啦一响,心里像是有只猫儿用爪子在挠似的,痒痒的。
她索性扑通一声倒在塌上,像个粽子一样圆圆滚滚。
小腹仍然有些疼,她伸出手自己揉了揉,听着屏风后面的水声。
一炷香后,萧乾披衣出来,头发还滴答滴答的流着水。
慕七从圆滚滚的被子里探出一个头,视线落到萧乾敞开的衣衫前,那一片雪白而又充满力量的胸膛,她赶紧移开视线。
表哥的脸被太阳晒黑了,可身体是真的白啊,慕七怔怔的想。
萧乾将帐中的灯捻的暗了一些,然后坐到案前,徐徐展开图纸。
萧乾每夜很晚才入睡,慕七在温暖的被子上蹭了蹭,灯光昏暗,身边温暖,困意再一次笼罩了过来。
她打了个哈欠,拥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几个时辰后,一道影子落到了帐帘上,萧乾起身,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图纸。
黑衣人毕恭毕敬道,“殿下,我们一路跟着他们,终于找出了他们大本营的驻扎地,并且……突厥军中分为两派,一派为左贤王耶律齐,另一派乃是今夜的领头人耶律暨。”
“好极。”萧乾展开图纸,突厥大本营在图中清清楚楚的绘出,并且兵器室,马厩,粮草室都标注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