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风曦露。
“大哥!再便宜点吧!这实在太贵了!”戴维捏着手里的铜币,可怜兮兮的。
“就这个价格!一人一坠银币!别跟我商量,你们人这么多,你这个人还这么壮!我的马还不得多吃点草料啊,”赶车的马夫老头很不耐烦,转身就要走,“坐就坐,不坐你们找其他人。”
“行行行给给给……”戴维也是知道价钱的,看马夫老头实在不愿让利,他便知道这次要狠狠地花一笔钱了。按照马车行业的规定,除了襁褓婴儿外,即使是艾伦这个年龄这个身高的孩子也是要付车马费的。看着马夫老头的倔强模样,戴维十分干脆地从兜里掏出了两枚金币,又拎出一坠银币,递了过去。
马夫不耐烦地接过了钱,走到马车后面打开了锁着的木栅栏,接着也不看戴维等人,只是自己前前后后地做着出发前的准备。
戴维扭过头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跟过来。
正是秋风呼啸的季节,远处的康妮和艾伦也都裹得厚厚的。二人身后站着托尔和保罗,同样是包得严严实实。
戴维最初并不想让托尔跟来,毕竟多一个孩子就多一份责任。可托尔却死活不撒手,非要跟在兄弟和大哥的身边。在托尔的死缠烂打之下,托尔爷爷也只好同意了孙子的请求,“我们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孩子想出门玩一趟都不能陪在身边,你就辛苦些,多照顾照顾他。”面对老人家的请求,和一笔极为可观的酬金,戴维也只好接受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委托。
“走吧!上车!”戴维招呼道。
马车悠悠地往前走着,车上的马夫和戴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他们从马车的收益,聊到驮马的喂养,又从草料的价格,聊到武器的保养,再从怪物的肆虐,聊到商人的狡诈。
马车上,艾伦仔细听着二人的闲聊,这让他收获了不少的生活常识;一旁的康妮时不时地插嘴说上几句,但她更在意的是食材和厨艺等话题;保罗不想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发着呆;倒是托尔,刚上马车后没多久便歪倒在康妮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北域的秋季总是让人感到愉快。天气如同平常一样晴朗舒畅,湛蓝的天空像是有人洗过一般,上面看不见一朵云彩,像是一整块晶蓝色的玉石,将马车上的众人,和周围一眼望不到边森林覆盖在其中。四周的景象不停地变化,从小镇外围高低起伏的房顶,到大片大片刚刚收割完毕的玉米地,再从稀稀拉拉的灌木丛,到密密麻麻的金橡木,小镇之外的景象像是画卷一般在众人眼前铺开来。
随着画卷的不断展开,众人脚下的道路也逐渐变得崎岖不平,众人也跟着马车上下颠簸,遇到上坡比较陡峭的时候,戴维还不得不下来推一把马车;而遇到某个陡峭的下坡时,众人都为那种刺激的感觉尖叫连连,而后再被突然的急刹车撞得七荤八素。深秋的风吹向众人,时而轻轻拂过,让众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时而呼啸狂暴,卷起无数的沙粒碎叶,从各个角度卷向马车上的众人。戴维竭尽全力控制着体内的风元素,却还是难以抵挡自然的力量。
偶尔,马车还会从大大小小的木桥石桥上经过。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河边的水草已经有些干枯发黄,一人多高的长叶微微卷在一起,露出了外面稍显发白的叶背,在秋风中来回摇摆着。水波荡漾,河底各式各样的鱼不时跃出水面,溅起浪花朵朵。随着马车的不断前行,艾伦甚至还见到了远处有两只梅花鹿来溪边饮水,可河对岸突然出现了一只不知是野狼还是野狗的生物,将这两只梅花鹿吓得仓皇逃跑。
作为一个从小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长大的孩子,艾伦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
“戴维,还有多久啊!”艾伦坐在马车上,啃着随身携带的黑麦面包,权当做午餐。
“这才刚走了一半路程。你看前面,金橡木已经没那么多了。再往前面就是一大片莹果的种植田,过了那片田地,再走过一大片森林,等你再次看到麦田了,就能够看到萨瓦德尔城了。”戴维呵呵笑道。
“你平时经常来这个城市吗?”保罗突然张口问道。
“是啊!你叔叔接委托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先去城里集合。我说的对吧?”康妮一歪头,看着一旁的戴维。“这次总算是跟你来了一趟,真不容易啊。”
“哎呀,我平时出个任务不很正常吗?你也没必要非得跟过来。”戴维苦笑道,“而且出任务的时候哪里会坐马车,一般都是找几个顺路的人步行过去,走到城里的时候腿都酸了。”
“哼!这次非得跟在你身边,看你在城里都干了点什么!有没有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此时的康妮一副小女子的心态,看得艾伦忽然有些出神。若是自己母亲还在世的话,可能也会像康妮这样,偶尔朝着父亲撒个娇、发发小脾气吧?
秋风吹过,艾伦不由得心里一颤。
“戴维叔叔,你知道城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吗?”托尔激动地问道。
“当然了!城里面酒楼餐馆多得数不过来,不管你走到哪一条街,都能在附近找到卖好吃的。而且这城里面还有一条街被称作是小吃街,整条街上全都是卖好吃的。就算是平常时候,这条街里面也是人来人往;要是遇到了什么节日,整条街会挤得走不动道,我又一次就在里面被困了整整半个小时。”戴维哈哈笑道,“枣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