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练瑶川看来,正是通过这种游牧民族的习性和艰苦生活,才造就了女真人凶悍的实力和抢劫的天性,而有利就有弊,相对来说,此时的金国上上下下管理还算松散,自己来到这里,若真能完成赵佶的任务,想要顺利逃离,凭这样的国情机会显然大了许多。
想到这里,练瑶川却是微微转头,将目光望向了斜后方一个人的身上,只见那人被一袭灰色长袍遮住身体,身材并不算高,但却因为匀称的骨架而显得格外修长,虽然脸上同样脏兮兮的看不清长相,但一双丹凤眸子中尽是锐气,自有一股莫名的英气流露。
练瑶川在一众宋俘到上京城外会合时,赵佶身边的老奴便暗中偷偷为他指出了哪个是赵云霓,在他以探测之阵查探之时,除了将赵云霓的个人数据查探了出来,竟然根本没有办法显示这个人的天赋。
经过练瑶川对探测之阵的一番了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探测之阵尽管自己已经升级到了初级阵法,但对那些对历史有着一定影响,并且不被熟知的特殊人物的天赋是没办法探测出来的,只有升级到中级才能探测出来,也着实让他无语了一把。
“这个叫赵云霓的皇子,倒也有几分的皇子气势,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是那个赵构一样的银样蜡枪头!”练瑶川看着赵云霓,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神色,口中也轻声嘀咕了一句。
练瑶川这话倒也不是无的放矢,在历史上的赵构其实刚开始的表现也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越来越胆小怯弱了,也可能是为了皇位,但在他的印象里,就是赵构的时代是有将帅而无明君了,这个赵云霓身处敌营而不慌乱的模样倒是让他对任务有了些自信。
练瑶川喃喃自语的声音太小,旁边的秦灵漪根本听不清他的话,只是疑惑的望了一眼后就满腹心事的转过了头,其实,自打来到了金国的都城,所有的宋人,心情都沉重到了极点,这不同于途中的残酷的生或死,而是没有人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而对很多人来说,未知才最为可怕。
练瑶川正想的出神,没想到那赵云霓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注视,微微抬头之下,看到自己正盯着他,那双丹凤眸子一凝,竟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从那眸子深处,竟然透露出一丝不屑和愠怒。
“武力值比我还高十点,能发现倒不奇怪,不过也就是盯着看了一眼,你那眼神啥意思,莫名其妙!”练瑶川收回了心思,看着赵云霓眼中一览无余的神色,不由也皱起了眉头,但对赵云霓的反应却是一头雾水。
“等下就要进行牵羊礼了,虽然四太子会照顾一二,但情况复杂,你到时一定要紧紧跟着我,万万不能出错,惹来滔天祸事!”就在练瑶川纳闷之时,走在他前面的秦桧突然放慢了脚步,等他到了并行速度时,左右环顾了下,凑上小声的叮嘱道。
“老爷,还不过来,被四太子看到成什么体统!”看秦桧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练瑶川还是为了怕被自己的侍卫连累,在他旁边的王氏不知是不是因为和完颜宗弼好上了的缘故,不但穿着好了许多,走路也趾高气昂了一些,见秦桧落下和练瑶川说话,不由的转过脸来,轻喝了一声。
“等牵羊礼后就要去太庙献俘了,到时太宗皇帝也会在,你好自为之了,灵儿,你拉着你练大哥!”秦桧向王氏赔了个笑脸,急急的对练瑶川解释了两句,又对秦灵漪交待了一声,这才小跑着跑向了王氏旁边,周围那些金兵却对此视而不见,似乎早有交待一样。
“牵羊礼,太宗皇帝?”练瑶川看到秦桧神神秘秘的模样,好像生怕被人听到,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牵羊礼是什么了,似金人这样的游牧民族不喜欢绕弯,对待俘虏更是以简单粗暴的方法,这献羊礼就是他们折腾出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从精神上击垮你,想到这里,练瑶川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此时,在宋俘队伍的最前方,赵佶和赵桓父子每一步走的缓慢至极,脸上都挂着泪痕,那些大臣也一个个如丧考妣,自从下了船,两人重聚之后,便痛哭了一场,尽管惹来了不少金人的嘲笑,却也难以从那状态中脱离。
对周围嘈杂的笑骂之声,赵佶父子其实早已麻木了,之所以行的缓慢,只是因为从船上下来之时,那些金兵将他们父子的马匹给剥夺了,徒步走了这么远,加上进入上京后未知的命运,让他们连一点思考的念想都不愿意去想,心里只恨当时天真,竟然信了奸臣和金国豺狼的谎话,不但断送了大宋的江山,自己也成了如今的阶下之囚。
这会已经到了上京城的南门外,在城外几名骑马的金国权贵看到走来的长队,先上前跟完颜宗翰、宗弼互相见了礼,这才将手一挥,身后一众拿着血淋淋羊皮和绳子的金兵狞笑着一拥而上,扑向了队伍押解最中间的宋俘。
可怜这些宋俘早就被金人折磨的疲惫不堪,在周围那些金兵的刀兵威胁之下,连动都不敢动,只有少数女子哭喊着求饶,那些拿着羊皮的金兵在押解金兵的指点下,不多时,便将队伍里的后妃和宗室子弟都剥光了上身,将那血淋淋的羊皮披在了他们身上,又将绳子套住了他们的脖子。
“你看里面那些宋人女子,多白啊,要是让我挑选我也跟勃极烈去打宋人!”
“好是好,就是太瘦了,胸脯也不大!”
“那个不就挺大么,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