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头顶上传来低沉磁性的笑声,似是在嘲笑她的胆小。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猛然向上,她胆怯地睁开一只眼睛,愕然地发现男人抱着她正沿着粗糙的树干往上跃去。
往上?不是吧?!
喻初夏壮起胆子,偷偷往下看了一眼。
哎妈,好高。
头晕眼花得厉害,她还是继续装死吧。
闭上眼睛,喻初夏重新偎进了男人怀里,两条手臂不忘死死地搂住男人的脖颈。
开玩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那她就变成喻初夏牌摊煎饼了。
男人抱着她轻轻松松地跃到树顶,身形一顿,在粗壮的树杆上坐下来。
“胆小鬼,可以睁开眼睛了。”
戏谑的低笑声传来,喻初夏心惊胆颤地睁开眼睛,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一簇又一簇的树冠挤挤挨挨的,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去,场面震撼。
她定了定神,探头往下看去,地面上的一切看起来都象蚂蚁那么小。
脖子后面无端地发凉,喻初夏揪住男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现在有多高?”
“现在这个位置,距离地面大概有五十来米。”上官冽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看,看她由最开始的害怕胆怯,渐渐变得兴奋起来,墨眸渐深,笑意如碎星般晕开,绽放出醉人的光芒,“上面还有一百多米,如果你想再高点的话,我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喻初夏打断了,她兴奋地说:“那就再高点。”
“如你所愿。”
话音落地,她的纤腰就被搂住了,整个人猛地往上拔高。
男人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抚在粗大的树杆上,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往上飞跃。
他步伐稳健,如履平地,如同闲庭漫步一般悠闲。
风呼呼穿过,带着彻骨的寒意。
似的白云缭绕在他们周遭,近得她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
羽毛艳丽的鸟儿以为她是同伴,扑打着翅膀绕着她飞了好几圈,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盯着她看。
一切美好得恍若在梦里,飘飘然有全世界都被她踩在脚下的错觉。
“哈哈——”
喻初夏再次叫了起来,这次不是害怕的,而是兴奋的大笑声。
“好高啊!”
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在辽阔的空间里传出去很远,很远……
声音隐隐地传到古堡,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上官影腾地站起来,希斯底里地大喊道:“贱人,你在哪儿?你把阿冽勾到哪儿去了?”
她围着古堡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上官冽的身影,理所当然恨上了喻初夏。
在银铃般的笑声里,上官冽带着她攀到了最高处。
苍天古木,树干直插入云霄深处。
坐在云霄处俯视万物,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爽!
他们坐在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树枝摇摇晃晃,如同荡秋千一样。
无数的鸟儿在树冠里群聚,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平静,如同一滴水淌进热油,它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扑打着翅膀,惊叫乱飞起来。
眼前象是下了一阵彩虹雨,五彩缤纷,让人目不暇接。
喻初夏的眼睛都看直了,“天,好漂亮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凑到她耳边,笑意融融地问:“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喻初夏满脸是笑,眉眼弯弯地扭过头,柔软的双唇软软地擦过男人的脸。
男人黑眸一深,粗粝的手指抚上脸颊,若有所思两秒,煞有其事地说:“这是我未婚妻才能享受到的福利。你享受了这个福利,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哈,还有这种操作?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撩人,低音炮太蛊惑人心,还是气氛太过美好,喻初夏的老脸忍不住一红。
上官冽挑眉坏笑,“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未婚妻,请多指教!”
说完,不等喻初夏张嘴反驳,他突然松开手往下坠去,一眼望不到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有些宠溺,有些深情。
白衬衫鼓荡起来象一对大鸟的翅膀,衣衫猎猎飞舞。
场面唯美得宛如电视剧里的慢镜头。
“你去哪儿?”
喻初夏心惊肉跳,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了一把,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面对她充满担心的眼神,他唇角一弯,露出一个邪肆又危险的笑容,在半空中娴熟地翻了个身,顷刻间抓住粗壮的树干,象坐滑梯一样滑了下去,转眼就看不到了。
喻初夏转着脑袋四下寻找,冷不丁瞄到他的脸在旁边的树上闪现出来,远远地冲着她邪魅一笑后,抓住了一根手臂粗的树干,荡秋千似地晃荡了两下,瞬间弹到了不远的那棵树上,一眨间的功夫又不见人影了。
密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咆哮声。
大魔王来了,野兽们暴动了,没头没脑地在林子里狂奔起来。
咚——
地面震颤,宛如雷鸣一般。
距离地面一百五十多米,相当于站在五十多米的高楼上,再大的声音传进喻初夏的耳朵里也如同蚊子哼哼似的。
她被五颜六色的鸟儿包围了,它们扑天盖地,围着她飞了好几圈,发现她没有什么威胁力之后,争先恐后地飞回树冠里,站在枝叶间,探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喻初夏满心欢喜,思索几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点心,掰开揉碎后放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