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张律师来了。
这个张律师是鸿泰的法律顾问。
张律师一到,郭跃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律师,我跟雅华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张律师点了点头说:“你们的离婚手续是我办的,我当然知道。郭董,是不是这个事情又起什么分歧了?”
郭跃摇了摇头,说:“今天我找你来不是谈这个事情。”
张律师说道:“郭董,有什么事请说。”
于是,郭跃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张律师,说完之后,郭跃气闷地说道:“张律师,我怀疑是雅华假冒我的签名,把钱给转走了。”
张律师沉默了一下,谨慎地说道:“郭董,听了事情的经过,我觉得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是陈总所为,我反而觉得陈总对你的指控合情合理。”
“那些签名不是我签的,只要证明这点不就行了。”
“证明这点没问题,但这又怎么证明是陈总所为?她一样可以说是你故弄玄虚,何况那个公司的法人又是你。还有一个问题,中午陈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没有按合约履行,要我准备好资料入禀法院,申请强制执行。郭董,纵观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你可能赢不了,还有可能成为被告。”
“张律师,你也觉得没有办法?”
“我觉得很难,你们的关系太特殊了,又加上离婚这件事情的影响,相信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你们的家庭纠纷,而且在情在理上,你已经输了。”
郭跃揉了揉头,问道:“张律师,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郭董,按我的理解,我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你们还是要坐下来好好沟通。”
郭跃气呼呼地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郭董,在整个事情上,陈总明显处于被害者的身份,她要告你很容易的,对于这一点,我希望郭董你慎重考虑。”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郭董,现在你要做的是怎么平息陈总的怒火,让她网开一面,不要把事情闹大,如果这个事情闹到法院,对你非常不利。”
郭跃咬牙切齿的:这个女人真是狡猾。
“郭董,互相指责无益于事,还是心平气和地跟陈总好好沟通吧。”
郭跃甚是郁闷,听张律师的话里之意,她好像是站在陈雅华那边的,难道她也认为这个事情是我一手搞出来的?真他妈的倒霉,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无情无义之人了?
沉吟了一下,郭跃问道:“张律师,按你的意思,这官司是没得打了?”
“打了也没用,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是不会赢的。”
“好,这个事情我再认真考虑考虑。”
“那好,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等会还有个案子要跟进。”
走之前,张律师又跟郭跃说道:“郭董,我跟你跟陈总都是好朋友,说真的,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走到今天这个状况,两个人感情不合,是可以分开的,但毕竟十几年夫妻,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拿出来商量的,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有惹人非议。”
张律师的一番话,又让郭跃一阵气堵。
“吴经理,我们上个月给你的付款计划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不是已经付了一部分吗?”
“你也知道那只是一部分。”
“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
“但剩下的什么时候付?”
“你别问我,我都快烦死了。”
“你烦?我更烦!现在供应商天天打电话来追我,我都快疯掉了。”
“涂经理,你追我也没用啊,现在公司账户里面的钱都用完了,我拿什么来付款?”
“你要跟郭董说啊。”
“我已经跟他说好多次了,每次他都告诉我快了,他已经在想办法了,但钱就是没见踪影,现在每家门店的现金都给我刮得一干二净,但还是无补于事,再这样下去,这个月的工资都别想发了。”
“那怎么办?再这样拖下去,供应商要断货了。”
“有这么严重?”
“那当然。”
“涂经理,我觉得这事你得亲自去跟郭董说,让他给予重视。”
那涂经理想了想,说道:“好,那我现在去找他。”说着,便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郭跃正心不在焉地喝着苦茶,眉头皱得像一块老树皮,现在他就好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步错,步步错,郭跃觉得所有的祸患都来自于自己的轻敌,他低估了陈雅华。
现在让郭跃深感郁闷的是,虽然明明知道那笔巨款是陈雅华挪走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不是说他甘心如此,放任陈雅华,而是他内心的顾虑实在太多太多了。先不说他根本没有证据指证陈雅华监守自盗,单是陈雅华反咬他一口,指证他私自转移财产,逃避责任,他就无从还手。何况那家景泰公司的法人是他,这让他的冤情水洗都不清。
现在陈雅华是受害者,博取了很多同情分,如果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是很难为自己辩解的,更致命的一点是,如果把这个事情举于法律,必将闹得沸沸扬扬,公司内讧,财务危机便公之于世,这如果让供应商知道了,必将又引起新一轮的恐慌。
现在由于拖欠供应商的款,已经引起供应商的不满和猜疑,如果此时火上加油,情况必定一发不可收拾;还有,这事如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