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然一直低着头,众人都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他的身体却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僵硬了一下。
那众人看不见的清亮双眸里,划上了一道冷到了极致的讽刺。
柳华容和穆岩峰也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脸都是不知所以然。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管你别的,你打弟弟就是不对。”老太太黄水珍今天并没有去仔细看穆欣然闹出的那么大个新闻。
现在之所以会坐在这里,也是刚刚才从儿子儿媳嘴里听出点门道。
穆欣然说的话,她也没有怎么听明白。
但还是从她的话里,明白了她对于自己出手打弟弟的行为没有丝毫的歉意。
“奶奶,穆谨然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都是在n城和那个贱人在一起的,你说我该不该生气。”穆欣然继续对着黄水珍哭的好不委屈。
那张憔悴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神情里也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呵呵,穆欣然,我见过恶心的,却没有见过比你更恶心的女人,你自己都贱到全国闻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连她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又有什么资格说她?”
穆谨然漠然的坐在沙发里,那张清逸隽秀的脸上满是讽刺。
他本来并不想对他们多费神,更不想搭理穆欣然,因为他已经对这些人太了解,
了解他们的自私和愚蠢,也了解她的恶毒。
可是,该死的,哪怕他再怎么想要对他们置身事外,不想参与。
然而,耳朵里却一直传来穆欣然如此恬不知耻的话。
穆瑾然还是被气到,也好笑到破功。
所以,他用冷到了极致的声音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二句话。
他在说话的时候缓慢而优雅的坐直了身躯,那轻垂的眼帘下遮住的寒凉到了极致的目光,却是没有半落到穆欣然的身上。
那样的举动,好似,他连看她一眼都会觉得恶心似的。
也因为早在《纪实周刊》那篇报道出来的同时,他就已经隐隐明白穆欣然对于他的行踪是了解的。
所以倒也没有在穆欣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示出过多的讶异。
只有一个人明白的心绪里全部都是对穆欣然称夏沐为贱人的愤怒还有鄙视。
“瑾然,你闭嘴,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姐姐。”听到穆谨然如此冷漠的讽刺穆欣然。
柳华容立刻气的满脸铁青的上前制止,可是接下来穆谨然的态度让她更加的愤怒了。
因为被她指责的穆谨然依然静止不动的坐在位子上,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似得。
“瑾然,你这些次从n城回来变了,你告诉妈妈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和那个小野种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她,你才变成这样的,是不是?”
柳华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尖锐的愤怒。
她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心里也是更加的忌恨起了那个该死的野种。
都是她,都是那个该死的小贱人才让她的儿子和他们变的这样疏离。
“嗤,我就算是变了也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的冷血无情和恬不知耻,也就是因为你们自己内心里一直都是龌龊的,才会把别人想的和你们一样的不堪,还愚蠢的丝毫不知道在你们说出那么渗人的话时,跌的反而是自己的人格。”
穆瑾然缓缓的抬头,漠然的面向正气的满脸铁青的柳华容。
他微微勾唇,轻挑出一笔优美的弧度,是然,一抹凉薄到了极致的笑花渐渐的开在了那张白皙清隽秀逸的脸庞上。
很美,很动人,也很冻人!
那平时如沐春风的清亮眼眸,在这一刻,好似有着冰雪坠落。
整个人,从外到内,除了那越加深厚的可以冻伤人的冷漠气息,再也找不出丁点的温润。
“你…。”
柳华容瞪着眼睛看着穆谨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双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还有惊恐的情绪翻腾,交缠。
她那憔悴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盈满失望,痛苦,还有恐惧。
复杂的心里也是逐渐荒凉。
这就是她的儿子啊,她的儿子,她放在手心里千宠万宠的儿子啊!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的说她?
呵呵,龌龊,不堪!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说她柳华容的任何的不是。
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样伤她至深的话,非得是从她儿子嘴巴里说出来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为了那么一个小野种,不顾她二十多年生他,养他,爱他的良苦用心。
如此的践踏她!
穆谨然的话就好似万千锋针一寸一寸的扎在她周身毛细孔里的每一处,满满的都是痛。
却死不了,也消散不了。
并且那些痛还慢慢的顺着她温热的血液在身体所有的血管里游走着,奔腾着,轮回彻骨。
“该死的,穆谨然,你又高尚到了哪里去,别忘了你……”听着穆谨然那样指桑骂槐的话讽刺。
穆欣然是立刻气的大吼了起来,只是还不等她说完。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穆岩峰突然大声的对着众人呵斥。
“都是些混账东西,你们全都给我闭嘴。”
穆岩峰那阴沉恼怒的目光在身边所有人的身上都扫了一遍。
接着继续满脸愤怒的吼道。
“我看你们是不是过的太舒坦了,才会有这么多的精力在这里相互争吵,你们也不看看我们穆家最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