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御玄在这一刻是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去管在场其他任何人的死活。
但若说让他就这么看着怀里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撕心裂肺的在他怀里痛哭下去,他也于心不忍,更是不想让她在难过之余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因此,他在把她紧拥进怀里后,就快速的伸出手把她那指向闵胜谦方向被绑着的双手拉回放下,并捏在手心里,接着才小心的,用带着微颤的温柔力度,慢慢的去解开她手腕上的被绑的紧紧的绳索。
期间用了眨眼的工夫,抬头给站在旁边还有些愣神的钟文递了个幽冷的眼色。
除此之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眼底的小女人那双冰冷如寒玉的小手上。
这一刻,在场无人看见,他们眼前这个从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值得他多费心思,多伤神的男人,从他把他怀里的小女人紧搂住后,居然好似浑身都抽干了力气,就那么瘫软的坐在这个狭小的,带着腐朽肮脏,阴暗潮湿气息的水泥地面上。他低着头,那双舍不得眨一下的深邃眼眸,在见到手心里那双他平时连用大点力气都舍不得握一下,本该洁白无瑕的皓腕上,一圈又一圈的青紫色狰狞伤口出现时,有着晶莹而灼热的水滴划过表面,却又迅速浸透到了幽深冷冽带着深刻疼惜的瞳仁里。
谁也不知道,其实这一刻,这个从来都高贵如神的男人,心也跟着他怀里的小女人身上,那每一道多出来的一道伤痕牵扯的疼的发颤。
若是这时候他怀里的夏沐,有丁点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其实也会很容易就发现,她眼前因为她,而变得毫无形象,跌坐在地脆弱中带着隐忍的男人,那贴近她脸颊边上的挺翘鼻端,呼吸是那么的弱,弱的好似,他觉得,只要他的气息稍微强过一点,就会灼伤他眼里是那么需要被他呵护,被他疼惜的宝贝。
待到手腕上所有的绳索都被闻人御玄解开后,夏沐才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迅速转过一张泪流满面的玉颜,那双被泪水浸透被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射,映衬的犹如闪闪发光的水晶般的眼睛,看向正在轻抚她手腕伤口的男人。
“御,你快点,快点救救他,救救他……我不要他死,我不想他死。”
她的声音嘶哑尖锐,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破碎的自责,语出的同时,还准备伸手去抓闻人御玄的手,好似这样,她心里的期望,因为有了他的支撑就会更坚定一点。
看着她激动的都顾不得自己满手的伤,闻人御玄惊的立刻伸手主动握紧她的手。
“宝贝,乖,没事的,他会没事的,我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带他去就医了。”
闻人御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天生就带着能安抚人心的魅力。夏沐也渐渐在他这轻柔的安抚里,变的不再那么失控了,也没有再继续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半分钟后,闻人御玄就立刻从地上起来,并伸手轻轻的把夏沐抱了起来,紧抱在怀里。
全程夏沐的视线都放在那正被两个身材挺拔高大,面容冷峻的黑衣年轻男人抬着出去的闵胜谦方向。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门后,夏沐那有些僵硬的身躯在渐渐在闻人御玄的怀里软了下来。
不过,饶是如此,她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里,眼泪沿着雪白的脸庞滑落的速度,并没半点减缓,只是没有了刚刚那撕心裂肺,搅得闻人御玄心疼的不知所以的哭喊。
“御,他会没事的,那个人会没事的……对吧?”
夏沐浑身好似抽干了力气,重重的把头紧靠在闻人御玄温热的胸口,声音变的有些虚弱。
“嗯。”闻人御玄点了点头,目光如水带着极致的疼惜还有心痛看向怀里像个破碎的水晶娃娃般的小女人。
哽塞的喉咙颤了颤,才轻柔的道。
“宝贝,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别担心,他只是睡着了。”也不会醒了。
“那就好……”
这时候的夏沐,好似所有的心绪都放在那个在他眼前轰然倒地的闵胜谦身上,没有半点心思顾得上她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的那被注射的药效还有后遗症,又或者因为这十几个小时所受的刺激太大。
夏沐虽然还努力维持着精神,不让自己就此昏厥,却也没有了那么敏锐的洞察力。
所以并没有去细心的注意到,回荡在她耳边那么温柔的声音里,话里的意思是那么的模棱两可。
而听到怀里的小女人那如释重负的“那就好”三个字一出口,闻人御玄也忍不住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是不是该庆幸,他的宝贝可以这么相信他?!
到这时,周围其他人精神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只是当他们在听到他们夫妇二人的对话后,在场其他人或许不敢有什么想法。
钟文倒是先忍不住偷偷在抿唇轻笑了下。
而南楠则是更直接的对闻人御玄的后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那嘴角却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起来。
真好,她的沐沐宝贝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弥补的大事!
默默的感叹完,南楠就转头看向那个正几个闻人家暗部成员禁锢的动弹不得,一脸死灰的穆欣然身上,刹那间,她那双刚翻腾些柔意的眼眸里,温柔迅速沉寂,浮现狠戾。
闻人御玄想的不错,夏沐会这么容易就被他安抚住,一方面是因为她从来都对他深信不疑,在她的心里,闻人御玄就好比一个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