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夜晚九点整,民族寄宿制中学外的街道上挤满了人流。当最后一班公交车载着拥挤的无以复加的众人离去时,许多人皆悲愤不已。
拿着那一块钱,少年有种骂爹的冲动!
‘我们不能埋怨计划生育,事实上我也想养个一男一女!“张津瑞这样想到。
在这一条街上,此刻人流很多。大多数人都撑着伞,因为下着雨。女生们提溜着裤腿倚在男生的身上享受被人关爱的幸福。这样的姿势,在张津瑞看来是极为不道德的。
无心咒骂这些热恋当中的学生,单身的他只得自己承受大雨的蹂躏。显得不是很憋屈,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心情极度糟糕。
大雨疯狂的暴走,雨水冲刷的街道十分干净。夜风之下,闻着湿重的空气方才感觉城市中少有的那么一点儿清新。在如今现代化的都市当中,想要闻到这种味道已经很难了。
没有在人流拥挤的雨夜里等过车的人,不知道现实多么坑爹。尤其是单身的你,更能体会到一个人的孤独。
赤条条,必然来去无牵挂。张津瑞,并不怕这一场雨把自己淋成怎样。
子衣服的张津瑞直接穿过人群,朝家里走去。
这一晚路上行人不多,有的打了车回家。有的穿车接送,有得自行车疾驰,除了在寝室过夜的,有一部分网虫直接奔向了网吧!
这,便是高中生的生活。
顶着极大的压力,却我行我素的生活。
雨,越下越小。知道后面变成了绵绵细雨,十七岁的少年一个人走在路上,静听因大雨河水上涨奔流的浪花涛涛之音却感觉到了世界很安静。安静的让他感觉,似乎生活少了些什么。
车辆不时‘哗!’的一声路过。渐行渐远,只余下黄色路灯下的少年孤单行进。一个人的路上,一个人的夜晚。
大雨从滂沱至绵绵,张津瑞如同汤鸡一般狼狈。湿重的衣裤黏在身上紧紧的,难受死了。鞋内全是水,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湿重。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首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张津瑞以前很喜欢。
他总以为,自己所承受的寂寞,苦痛都是上天磨砺自己而来。事实上在几年里看到工地上的劳苦大众后,他便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有太多的人吃的苦比自己吃的更多,可这些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机遇。如果不努力,吃苦再多也只能使得你苍老许多,这种苦将会是永久性的。
‘哗’的一声,一两车子奔过,水花四溅本来已经淋了大雨的他又添了一次冲水。
这般雨中行走,终于,还是到家了。
张津瑞虽然在三中读书,却并不是在务川住都儒镇住。因为在三中读书所以一个人在外租房。说是租房,其实就是在姐姐家住。老姐在外出差,一间房子空也空着。
住处在车站上面,那是一个小区,里面住的都是上班一族。
踏上了b栋三楼,张津瑞掏出钥匙急忙忙开了门。
淋了一身的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肉上难受死了。
反正家中无人,直接关门脱衣连底裤也不曾留下便将一身的湿衣服扔在地上直奔浴室。这种单身的生活,便是自由道寂寞,可羡慕,亦无可羡慕!
房屋是五室一厅,倒也挺大。家具也还算齐全。
冲澡冲了一半,忽听‘喀’的一声响。那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张津瑞心中一惊,难道有人混进来了?
心中猛然一紧,都市报纸上从不缺少那些刊登入室抢劫事件的事。他心中心思流转之下,便也有些先入为主了。
或许,自己家真的来了小偷光顾呢?
他忙关了浴室的灯,侧耳倾听。心中也计较了起来,报警或是不报警。
想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遇上这样的突发事件,难道真的会如同电视中常播出的英雄人物般去空手夺白刃?
只怕自己稍一妄动,明日报纸上头版头条便有‘luǒ_tǐ少年夜里惨死,是入室抢劫还是蓄意谋杀?’
那种鲜明的大字向来是大众喜欢的,可是张津瑞不想这样字眼的报纸里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不过转念一想,死了上报纸也好。只怕死了连报纸也上不了,那样便死的有些憋屈了。
也不知自己死后,会有几个人落泪!想到这里,便感觉越发的孤独。也罢,就算有小偷他也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再说,死便死吧。自己如今已混成这样了,还有比这样更可怕的事儿么?
亏他太爷没心没肺,你说他不怕吧!他的心速跳动的厉害。你说他怕吧!他却脑海中想得不是如何自救竟想些无聊的事儿。
就这般,侧耳倾听了约摸二十来分钟仍自不见动静。“难道走了?”张津瑞这样想到。又等了约摸五分钟,方才确定人已经不在。
大厅中亮堂堂,空无一人。
左右观之,却见那窗户破了一个大洞。墙角处还余留下一写玻璃碎渣子,就在那碎渣子当中一个极显眼的土石头便躺在那儿。
张津瑞一看,心中有些想破口大骂。也不知是谁家倒霉孩子这般玩耍自己,有大半夜往人家窗户上扔石头的人吗?
细雨纷纷从那破口的窗户洞中鱼贯而入,这里已经有些微湿。拿了扫把,小心的打扫了那些玻璃碎片。最后才捡起那黑黝黝的泥巴石头,张津瑞笑了,真的笑了。
只见那已经被泡得成了软泥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