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很长时间,保德都属于极端贫困县,更何况宋代,保德地处边陲,饱受战乱摧残,家家户户能吃上饭的凤毛麟角,高氏,李氏,张氏三婆娘,其实年纪都不大。
古时奉行早婚,也就三十不到的年纪,因为贫困的摧残,看起来均像四五十来岁的夫人,干瘦,面有菜色,鬓角发白,衣着陈旧破烂,像一群叫花子。
高高低低,胖胖瘦瘦,黑黑白白,衣着破旧的一群人在父亲丈夫的教导下齐声跪拜陆扬。
陆扬内心隐隐发酸,忙道:“都快起来吧。张大哥和李大哥你们两个带几个人去采购所需物品,高德旺大哥写招人榜文。春妮,你带着三位嫂子先去把我们两个住的房间打扫干净,其他的慢慢来。”
陆扬分配完毕,众人自去忙乎,李二旦的十三岁女儿,娘亲和张瘸子的婆娘随着春妮去打扫房间,瘸子的五个高低不一的男娃随着老爹采购物品,其余都等着高德旺写好招人榜文,一起去满城招贴。
陆扬负责出钱,其他无事可做,就独自徜徉在自家花园,思谋着哪里需要打扫,修缮,锄草,都一一记下。
榜文前很快就聚集了很多人,有识字者摇头晃脑的念道。
“北大街西子花园招使女十名,要求品貌端庄,勤劳肯干,年龄13-18岁,主家提供食宿,一日三餐,每月月钱三钱银,农忙时似劳作时间放假归家,节时有假期,不扣月钱,识字者优先考虑,报名者明日上午九时到西子花园报道,主家亲自过目询问后,录取即可上工,接待者:城南高德旺。”
“北街西子花园?莫不是鬼宅?咋被人买下了,何人如此大胆,鬼宅都不怕。”有乡民惊讶道。
“甚么鬼宅,反正俄是不信的,都说有鬼,谁看到了?”有人反驳道。
“没鬼个俅,大家都这么说,还能有假,城西的惯偷黄鼠狼王二都被吓的病了一个月,到现在整个人都时好时坏!”
“那又怎的,总是有不信邪的,说不定这家主人阳气大,能镇住鬼祟。”
“咱都别说那个,你看看人家写的招人的榜文,啥条件,反正俺们在保德没见到过,滋滋,一天三顿饭,每月三钱银子,俄的天爷,管他有没有鬼,吃饭挣钱最重要。
这年头,人都要饿死了,说不得做了饿死鬼,大家都是鬼,还怕的甚鬼,俄这就去找俄表妹,看她愿不愿去。”摇头晃脑念榜文的家伙急急忙忙跑了。
“咋就招女仍(人)呢,俺一膀子力气,干起活来一个顶三,咋碰不到这好事。”有人叹息。
“大户人家可不就喜欢招丫头嘛,招你一个大老爷子作甚,偷主家媳妇啊。”有人打趣道。
“城南高德旺是哪个?咋不知道呢。”
“俺知道,就是卖豆腐的那家李小娘子,她男人就叫高德旺,平时好卖弄诗文,游手好闲,帮人抄抄写写赚点酒钱。”
“哦,俄想起来了,前几日帮权老实下葬做主事人的不就是有高德旺吗。”
“还有张瘸子和李二旦,诸位,诸位,咱们去问问瘸子,看看是哪家买下了鬼宅?”
“还问个甚,那不就是张瘸子,李二旦那两个狗日的,俄的老天,咋买那么多东西,这俩狗日的发财了,咱过去问问。”
一群人轰的跑去,围住了赶着驴车的张瘸子一行人。
“作甚,作甚,你们想作甚,挡俺的去路。”张瘸子嚷道。
“瘸子别误会,俺们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买下鬼宅的是哪家有钱人,听说正在招使女,这不,俺们心里没底,就过来问问。”
“是这事啊,俺还以为你们狗胆包天抢俺的财物呢。”张瘸子高傲的昂着头,自得道:“你们可问对人了,二旦,告诉他们,俺还得去买米面呢,不稀得和他们费口舌。”
李二旦道:“诸位,我想诸位听说过买下春妮做小的陆官人吧……”
“原来是陆大善人,俄们几个认得,怪不得,也就陆官人那样福泽深厚的敢买鬼宅。”看榜文的乡邻有几个是受过陆扬恩惠的,权老实的事,他们大吃几顿不说,还平白得了一钱银子,再加上陆官人连牛二那等蛮人都敢打,所以说,陆扬可谓在保德城有了名气。
“正是,陆官人买了宅子,准备在保德长期住下去,看到那一车东西了吧,都是陆官人让俺们置办的,对不住了各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购,招使唤丫头的事,榜文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自去便了。”李二旦拱手而去。
“哎,这俩狗日的可得了好差事,靠上了陆官人,看嘚瑟的。”众人羡慕嫉妒恨,这下有了准信,都思谋着明日带着自家闺女前去碰碰运气。
忙忙碌碌,一直忙到日沉偏西,所需物品采购了七七八八,一切归位,春妮和三个女人先收拾出了两间正房和放物品的仓库,打扫的一尘不染,物件摆放的有条不紊,女人们铺床叠被,架设帷帐。
在陆扬的书房,张瘸子三人总账,脚边放着银箱。
其他各店的伙计獾茸鸥墩恕
“俺的简单,买笔墨纸砚花去八钱银子。”高德旺先报账。
陆扬付八钱银子给高德旺。
张瘸子道:“俺这里花费甚多,买了十五床单褥子,每床一钱银子,共一两五钱。
十五床厚褥子,每床两钱,共三两银,十五个枕头奉送。三十套厚实棉被,都是上好的棉花,缎子被面,每条七钱银,床围子麻布一匹(十丈),一两银,丝绸一匹,十两银。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