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陆扬是在房间里吃的,有酒有肉,花了他五钱银子,说了起来不贵,可陆扬现在需要精打细算。
保德州属sx,sx人民自古以面食为主,虽然战乱频仍,但作为农耕文明,古代的帝王非常的看重农业的发展,从五代到元,每次战乱结束,帝王们第一要务就是恢复农业生产,颁布农书,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推广新的农业技术和方法。
这一时期北方的农作物,大多是小麦,大麦,蜀黍(高粱),稷(小米)为主,除了农户吃食家用,主要是供给军队和平时赈灾,经济作物以桑,麻为主。
尤其是太原府(并州),种桑养蚕,产丝甚多,有些地方的蚕丝产出和质量不亚于南方,而麻的适应能力极强,广泛种植于岚,石,代,汾,晋,潞,慈等地。
sx的水果,药材种植也极为丰富,煤矿为最。
陆扬吃的就是小麦做成的吃食,肉食是牛肉,牛肉从古至今都是好东西,可古代的烹饪技术实在太差,对于他这个吃饭吃菜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现代人,客栈做的牛肉,咬都咬不动,而且味道差,简直难以下咽。
酒水就更不用说了,可用寡淡无味来形容,度数低,难道说宋代没有高度酒?据考证,宋代以后是有高度酒的,只不过少而已,那个时代粮食金贵,酿酒需要耗费无数的钱粮,能够酿酒的作坊也不是谁想酿就酿的,除非有官府的批示,或者有强大的后台。
就好比后世的烟酒专卖。
一般说,发生战争后,官府对粮食的控制更加的严格,想随便酿酒是绝对不可以的。
陆扬很想打开一二锅头,但还是忍住了,那可是百两银子啊。
不过能吃饱也就是了,令人惊讶的是,还能有牛肉吃,要知道,在古代,牛可是非常金贵的,主要为耕地所用,宋代为了保护耕牛,明文规定不得屠宰和贩卖牛肉,不过,凡是自有例外,虽说东京汴梁城没有牛肉卖,可私下,尤其是边陲之地,官府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到的地方。
《宋会要》曾记载,宋真宗出巡的时候,沿途就发现很多贩卖牛肉的现象,所以说政府管辖下的大店比如樊楼,一般是买不到牛肉的,可是那些乡村野店和村肆就不在其列。
主要是宰牛的利润奇高,宋徽宗时期,“肉每斤价值须百钱,按照每头牛出肉250斤,就可以卖25贯钱,而一头活牛的价格才5贯到7贯钱,利润竟高达5倍。当时熟猪肉的价格是120文一斤。”
明代施耐庵的水浒传,武松一顿要吃好几斤牛肉,喝好几大碗酒,也着实花费不少,宋代的酒榷,国家收取专卖税,汴梁城的樊楼,酒家卖酒论卖,那种小酒壶,180克上下,合宋代三两银,酒的造价通常为220文,陆扬喝的酒便宜,也得150文一碗。
武松一顿饭要吃掉两贯铜钱,我们熟知的苏东坡好酒肉,每天在墙头挂150文作为一天的用度。而武松一顿吃喝就用去了苏东坡七八天的用度。
在北宋,一个小官僚一个月领月度五贯钱,就能应付在京城租房,赡养老娘和妻小,甚至还能养一匹马,仍有余钱和同僚之间一起去外乐一乐。
令人奇怪的是,刚吃完饭的陆扬,站在二楼走廊眺望宋时的星空,这家客栈的老板竟上门找他攀谈,陆扬礼貌的请对方进屋攀谈。
“原来是郑老板,屋外寒冷,可否请进屋内一叙。”
“休怪老夫唐突,小官人请了。”郑老板乐呵呵道。
保德客栈的老板姓郑,名郑茂深,字和仲,年约三十多四十岁不到,为人和气精明,白面实胖,留着几缕长须,身穿灰色长袍,外套丝绸厚夹袄,头戴一顶厚厚的狐皮帽子,说着带着浓重的晋地口音的官话。
许是店内伙计觉得陆扬是个怪人,兼之陆扬穿着打扮极为怪异,所以,忍不住向老板提起,引起了郑老板的好奇心,上门来,想了解下陆扬的底细。
初见陆扬的郑老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陆扬,眼底里却满是震惊和狐疑之色,虽是一瞬间,陆扬却敏锐的观察到了,他并不感到奇怪,如果对方见到自己,不好奇,那才是奇怪呢。
当郑老板看到屋内陆扬那个巨大的行礼旅行背包后,只是多看了几眼就移开了目光,可是看到放在八仙桌上的二锅头子时,郑老板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陆扬不动声色,内心却喜,看来,自己今后的生活费有着落了,他确信,后续的一百两银子就着落在这位对自己好奇的郑老板身上。
郑老板艰难的收回目光,满脸堆笑,双方礼貌的寒暄几句话,郑老板忍不住对陆扬旁敲侧击,陆扬脑子里自有说辞,对答如流,言谈举止得体大方,但是时不时冒出的现代名词让郑老板发懵。
郑老板不愧是生意人,走南闯北,见识颇丰,陆扬趁机从对方嘴里套出不少关于保德州方面的知识。
而郑老板不但是本地七大富商之一,且经营广泛,并不限于开客栈一途。
压抑着对陆扬本人的好奇心,郑老板抚着长须道:“老夫和陆官人一场攀谈,倒是长了不少见识,老夫不懂相术,但自问做生意数十载,走南闯北,识人无算,高官子弟倒见了不少,说实话,如陆官人这般隽秀人物,还从未见到过。
刚才所言,陆官人一身学识皆来自汝师,能教出陆官人这般俊才,不消说,汝师必是如鬼谷子,黄石老人一般的隐士高人。
老夫观陆官人,虽号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