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临,玄门境内两弯皓月垂悬于天际遥相呼应,墨琅天本以为会渐起凉意谁知空气中竟愈发的燥热。
身上的青色光晕已经消散,在这神秘的夜幕中墨琅天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生火,只能是掏出一张面饼裹着几片肉干嚼了起来。
正当墨琅天思索着此时玄门境内还剩多少学生时,怀中的玄门令突然颤动了一下。
“来了?”
玄门之大,青苍学院也只能窥其一二,因此在给学生足够的探索时间后为了能更快的决出胜负,在十名学生进入玄门六个时辰之后,便能通过玄门令互相感应,至于见面后做什么,那便不言而喻了。
墨琅天两三口将手中的肉饼给吞掉,拍去手中的面屑后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玄门令颤动的方向。
“果然是你。”
看清来者何人后惊鲨剑便噌然出鞘,幽蓝璀璨的剑身映着淡淡的月辉照在那张阴鸷的脸庞之上。
“姜在清。”
“琅天,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杀掉你!”
姜在清紧握长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撕裂的笑容显得极为病态。
众人只知姜自得对姜在清有师恩和养育之恩,但却不知道姜在清的过去。
曾经在青苍城有户小康家庭,一家三口过着看似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晚餐饭桌上,被母亲抱在怀中的男孩儿立志要成为一个父亲那样成功的商人。
可这其乐融融的假象在一场秋雨中被撕的粉碎,在外玩耍被大雨淋湿的男孩儿急匆匆地跑回家中,却看见了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一幕。
自己贤惠端庄的母亲正被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揽在怀里,如胶似漆的两人令男孩儿不由愣在了大雨中。
“妈妈。”
一道惊雷劈过,男孩儿稚嫩的嗓音仿佛一道木鱼槌头狠狠地打在了妇人的脑中,惊醒过来的妇人盯着男孩儿眼中竟是不可置信,失神道:
“清儿。”
魁梧男人的手掌在男孩儿母亲的肥臀上抓了一把这才走到门口将那道摇摇欲坠的木门缓缓关上,那张丑恶的嘴脸虚伪的笑容男孩儿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随后房门内便传来了不可描述的声音,男孩儿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只能无助地站在雨中。
又是一道惊雷响起,如遭雷击的男孩儿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蔼可亲的父亲,迈着两条小短腿便朝书房跑去,他想问自己的爹爹,娘亲在做什么?那令人憎恶的男子又是谁?
“爹爹!”
推开房门,一名身材微微发福穿着精致衣衫的男人躺在地上,一把亮白大刀插在男人的胸口处只露出了一截刀柄。
殷红的鲜血在男人的身下淌了一地,男孩儿扑到在男人的胸膛上,不断摇晃着男人的手臂。
“爹爹,爹爹!你醒醒啊!”
鼻涕眼泪满布在稚嫩的小脸上,男孩儿已是泣不成声不住地哽咽。
惊雷大作,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这场漫天大雨中混杂交织着,拉远望去,也不过是茫茫沧海中的一粟罢了。
后来,如同行尸走肉的男孩儿被自己母亲送进了青苍学院,从那以后,男孩儿的世界中便没有了父亲和母亲。
直到遇见了姜自得,男孩儿才重新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感情,虽然平日里师父十分严厉甚至是有些莫名火大的脾气,但男孩儿却依然将其当做是自己最后的亲人。
可这一切仿佛像是色彩斑斓的泡沫,自己的师父也离开了学院,可他居然没有带走自己!甚至是连一句嘱托都未曾留下,他任由自己在这冰冷的学院中自取灭亡!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少年造成的!琅天!
姜在清的眼眸中渐渐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异常地抖动着,但视线却是死死盯着一脸漠然的墨琅天。
“你还我师父!”
彻底爆发的姜在清大喝一声随即手持长剑冲向了墨琅天,剑端三绕虚空,青苍剑法起手式!
面对暴怒的姜在清,墨琅天也不敢大意,惊鲨剑横于胸前挡下了这第一招。
姜在清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变招而是抵着惊鲨剑,用自己那喷火的眼睛盯着这个毁掉自己一生的少年,恨不得现在就扒他外皮吃他筋肉饮其鲜血!
被盯得有些发毛的墨琅天手中力道一增想逼退姜在清,但弱了半分的姜在清却不退反进,手中长剑顺着惊鲨剑的边锋划过,再猛然回抽,直劈墨琅天的腰腹!
墨琅天眼中精光暴显,大喝道:“疯子!”
姜在清这一剑虽直取自己性命,但自己手中的惊鲨剑同样会落在他的身上,这分明是要以命换命!
自然不会做出如此抉择的墨琅天猛退一步,但却一时间落了后手,姜在清夺命的剑锋擦着自己的衣衫划过。
“滴答。”
一滴炙热的鲜血从墨琅天的腰部落在地上瞬间便浸了进去。
一剑占得优势的姜在清疯狂大笑道:“哈哈,你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赶紧拿出你的玄门令吧!”
姜在清刚说完脸色便又变的严肃,眉间紧锁地说道:“不行,你不能用玄门令,你要陪我玩!”
神情再次猖獗的姜在清身形暴动舞剑而上,墨琅天知道此时的情况若不让姜在清躺在地上他是不会罢休的了。
“呼——”
墨琅天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着惊鲨剑置于腰后,双目紧闭,紧接着一股青黑色武息便在经脉间急速奔涌,最终汇聚在了双手之上。
见墨琅天低腰不举的姜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