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毕竟不是朝廷,这牢房也不过是摆摆样子,此刻空荡荡的里面只关了长乐和上官敏玉两人。
终于蹲了大牢的长乐特高兴,从大牢这边翻到那边那边又找到这边,一边找一边问:“哥哥,你说姜义要过多长时间来救我们啊。”
也是平生第一次蹲大牢的上官敏玉明显就比她平静的多了,双臂环胸靠在墙上,冠玉容颜的脸上全是宠辱不惊的处之泰然:“也许马上,也许会很久。乐儿在找什么?”
正在墙上胡乱摸索的长乐扭过头,一脸认真:“我在找这里有没有机关暗道,万一姜义来不了,咱们也好赶快逃跑。”
上官敏玉把头扭向一侧,对这小孩子不再有任何期待。
却还能听到长乐絮絮叨叨的道:“说不定,这监牢还关过某些武功绝顶的大人物,临死前在墙壁上刻下了自己毕生所学,以待有缘人,我找找,说不定就真被我们碰上了……”
上官敏玉闭目,不忍去打破小孩子的痴心妄想。
长乐呢?摸索遍整个大牢的长乐自然没找到什么绝世武功秘籍,此刻已经出了满头大汗,倚着墙壁也顾不得脏,“啪”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坐到了什么,只听“咔嚓”一声机械转动的声响,眨眼间身后开了一道一米多高的门,向来懒惰的长乐此刻依然是懒病缠身,反应不及,已经一个后仰咕噜滚了进去。
上官敏玉距离长乐还有几步的距离,跑上前的时候也只是在门口虚抓了一把,根本没来得及拦住滚进去的小孩子,此刻看着黑漆漆的洞口,也不知道小孩子滚到了哪里去,便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弯身也钻了进去。
许是因为外面无人再压着机关的原因,那本来就只有一米大的口子又自己缓缓的合拢,遮住了门口唯一的光源,也关上了后方的出路。
但上官敏玉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的问题,长乐摔了进来除了刚才的滚动声,便再无一点声响,他心里有些不安,只得摸黑向前走,刚迈出一步便觉到脚下一空却又瞬间踩实,原来,摆在前面的是一条往下延伸的石阶,长乐定然是从这里直接滚了下去,不知道这台阶深不深,向来娇贵的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个苦……
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上官敏玉在黑暗中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黑暗,能够模糊的看到台阶,这才沿着台阶往下走。
台阶没有太深,但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下去,却也有一丈的长度了。上官敏玉刚踩到平地上上前走了两步,就踢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喊了声乐儿,也没有回应。
赶紧弯下身摸索,只摸了一把,他就这道这是自家小孩子,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摸到她的脸,喊了一声乐儿,依旧没有回应。
上官敏玉此刻顾不得男女有别,就向长乐怀中摸去,他记得早晨小孩子有往怀里装火折子,说是居家美食野外生存的必备品。此刻却是当真被他找了出来,点燃一看,才发现小孩子的额头流了血,仔细打量四周,发现长乐身前便是一堵墙,本来延伸下来的台阶变成平地后,便向左拐了,想来,长乐滚下来的时候,便是直接撞到了墙上,撞破了头。
火折子瞬间熄灭,适应了亮光的眼睛再看向周围却是比刚才还要黑暗,上官敏玉又马上点燃一张,就着这瞬息的光亮,先给长乐处理了头上的伤口,上了伤药又扯下自己的衣袖给她做了包扎。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火折子又烧完了,也不知道长乐从台阶上滚下来时,还有没有撞伤其他地方。
上官敏玉此刻也没办法给她一一检查,这火折子长乐早晨就随手抓了一把,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那么十几张,为了一以防万一,他也不敢多用。便原地坐了一会儿,等眼睛再次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横抱起长乐,小心翼翼的沿着台阶往上走,想从原路返回,这暗室的秘密,跟小长乐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对他没有半点的吸引力。
然则,上官敏玉想的很美好,但现实却很残酷。
任是他从上到下摸索完那扇有门的墙壁,就连光滑的地面都没放过,也没找到开门的机关,也就是说,折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指望着再从这里出去似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上官敏玉却是不死心,思量了一下,还是又点燃了一张火折子,却发现在墙壁的一侧插着一把燃烧过得火把,显然是曾经出入过这里的人,放到这里的。
火把上已经落满了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上官敏玉却一脸欣喜,用还未熄灭的火折子点燃了火把。
借着橙色的亮光,把长乐的脖子胳膊都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伤筋断骨,这才放下心来。掠起衣袖看着长乐想来是护着身子的小手臂跌的青紫斑斓,那心疼自然是不为外人来道的,只怕就算说了,外人也无法体会。
无外乎是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疼在你身,伤在我心。
自己守着护着,哪里舍得打她一下,她却总是要平白无故给自己找这么多伤痛。
上官敏玉摸了摸枕着自己腿的小孩子的额头,想要把她放下自己去找出口,又怕她一个人出了以外,想要带着她一起去,又舍不得她劳累。
也不知两人在黑暗中过了多久,长乐哼哼唧唧的扶着额头,叫了声:“哥哥——”,终于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也顾不得全身酸疼,抓着上官敏玉的胳膊惊呼的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