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朱带着布和飞快的跑远了,面店老板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想想自己应该不会认错人。
虽然浣朱头上帽子宽大,边缘还垂下一层厚厚的黑纱,可是这女子必然就是浣朱无疑。
“这丫头穿成这样,她这是咋了呀!”面店老板追出来看着跑远的俩人。
老板刚要转身回店里,就感觉这脖子上有些凉意,侧头一瞅,发现明晃晃的刀横在脖子上....
“说...你刚刚说那人是浣朱,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这,这是做什么呀...浣朱的右手有块胎记,就像个月牙似的,这么奇怪的形状,总不会有很多人都有吧!”
面店老板说完,他觉得脖子上的凉意没有了,可他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明英早就离开了,一路跟着她俩,最后直到了解了二人所在何处。
远远地,只见浣朱把头上帽子取下来,她才恍然大悟为何浣朱不肯再露面,为何她要躲着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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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宫内,太医们正聚在乌桓寝宫的偏殿,此时六七个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孙修正在大声呵斥着众人。
“这么多日了,兰度为何还是昏睡不醒,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你...你说,你家不是祖上三代神医吗?”
“我,哎...孙大人,恕我才疏学浅,兰度身强力壮,如果是过敏导致,那应该水肿去除后很快可以恢复的。”
“你...你....这些天说的全是没用的废话!到底怎么治!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孙...孙大人,依下官看,兰度表面上看似是过敏,可是实际上,因为气血虚弱,再加上大脑神经的突然刺激,继而引发了内在的病变导致的!”
“病变?!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兰度有可能,一直都不会醒了?”
“不不不,这仅仅只是下官的一己之见,是猜测!我觉得兰度确实不像过敏,更像是外力刺激导致....”
“你给我住嘴,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竟然在此大放厥词!孙大人!犬子口无摭拦,他只是喜欢卖弄罢了,您千万不要当真!”
“是吗?哼!我倒是觉得他说的在理,看你们这些老的,都是些腐朽无用之人!”
太医院有很多人,既是同僚也是父子,中土从医的多半为世家,这些王家的医者和寻常那些医者不同,他们都是伴君如伴虎。
刚刚那年轻人有什么便会直说,然而他完全不知道,其实那些老家伙何尝看不出其中的病灶呢。
之所以不说,那是为了少生事端罢了。就像孙修,虽说句句都在关心乌桓的安危,其实他今天故意大动干戈,只是想知道这到底何时能醒,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
至于受到巨大刺激才导致昏迷这种话,看似平淡,其实极为凶险。
如果病灶真是刺激,那刺激乌桓的人是谁呢?这可以任凭孙修来捏造,他说是谁,就是谁!到时候会因为太医的这句推测,就会有人丧命,会有人枉死。
权力的游戏多半如此,孙修心里暗喜,这乌桓看来多半是没戏了,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永远的昏迷下去,倒是省去了不晓得多少麻烦!
那天乌桓晕倒,除了是妖女外,还有闵一来过,并且闵一确实是和乌桓发生了争执!如果能借此除掉闵一,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