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血流漂杵。这皇上都下了逐客令了,在场的这些个人有又哪里还敢留在此处看皇家的热闹,当下也不曾犹豫过什么,或是三五成群,又或是独自一人,皆都离去。要问有没有胆子大一些,不曾离去的,嘿!还真有留在这儿的,倒也不是胆子大,那周槐父子留在了此处,毕竟是自家姑娘的事情,不管到最后落到了谁家了,这做父亲的都得做个见证不是?
陈墨几人也不曾离去,说到底这事情也是因为这几人而起,不管结局如何,他们几人都不能把那儒圣留在此处,自己却做了逃兵不是,若真的那样做了,便是儒圣不说,就是他们自己也瞧不起自己的。
事到如今,这唐沁对眼下的事情也猜出了几分,想来是这位小儒圣与那周家小姐早就生出了情愫,自家弟子的事情,那儒圣自然也会格外上心几分,这才不远万里,从那北疆赶回来阻拦下这一桩亲事。
那一边,姜烈自然也是留意到了陈墨几人留在了此处,心里也是猜到了几分,转眼去,看着陈墨说道:“旁边这位想来就是龙虎山掌教了,果然姿色过人,与陈道长站在一起,当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
那边陈墨怀里,这姜烈的话语还未说罢,那小狐狸便已经是炸毛儿,哪里在乎他姜烈的身份,对着他就是一阵龇牙咧嘴,满是不愿意。陈墨有哪里晓得这小狐狸的意思,也不顾它怎样,只是把它摁在怀里,开口对着姜烈轻笑:“陛下过奖了!”
姜烈言语过了陈墨,接着便是徐生了,这两人先前也是见过,当日朝堂辩礼,咱的这位威烈皇帝陛下也是被他的这一位名义上的师弟给好生惊艳了一番,只是此时再见,却也算是物是人非了。可纵然不愿,这姜烈还是要开口的,“小儒圣的名头日益见长,说不得那一天就赶上老师了,想来,此番老师能来,也是全靠这小儒圣的功劳了。”
“陛下莫要多想什么,究竟是谁请老夫来的,陛下看过这一封信便知道了。”一边说着,刘文镜从怀里也是取出一封信,也不曾上前,只是随手递出,那封信便好似生就了翅膀一般,来到了这姜烈的面前。
见着那姜烈接过信,这刘文镜接着开口道:“陛下如此的偏爱六皇子殿下,自然会有人心生嫉妒的。我这弟子心性纯良,哪里又会生出来这般心眼,不过也是被人使作了刀兵吧了。只不过此番这刀兵做的,老夫也的确是愿意的。”
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一封信,姜烈的面上也是愈发的难看,面色阴沉的下人,倒也不曾质疑过这封信的真假,待看完之后,姜烈也不曾多说什么言语,只是屋子兀自将这封信叠好收起,揣进怀里,便是连一边儿的皇后娘娘也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也不晓得那封信上由说了什么,竟让这姜烈如此的生气。
“事情朕也都晓得了,无非是民间那些个书生千金的故事,这些年朕听得也实在是腻了。可老师切莫忘了,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个小孩子之间过家家的游戏,实在也上不了台面儿的。”姜烈开口说道,言语间也不复先前的那一股敬意。
“老夫晓得,老夫还记得这些个东西还是老夫当年教给陛下的呢,可是当时陛下实在淘气了一些,虽然老夫万般阻拦,陛下还是娶了这一位崔家的女子,如今看来,当年是老夫错了,这不,皇后母仪天下这些年所做的,也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不是。”能说当今皇上淘气的,普天下想来也只有这位太师了。
“当年老夫阻拦陛下是老夫错了,圣人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此番老夫已然知错,便不能再错下去了。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如就给老夫这么一个改过的机会?”刘文镜也不停顿,接着开口说道,那言语之中,满是诚恳。
一旁的徐生见得如此,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这皇上与自己老师的恩怨,徐生也是晓得一些的,老师孤寡,与这位皇上陛下斗了一辈子的气,谁成想,今日就因为自己的这一点儿私事,老师这挺直了一辈子的脊梁就对皇上服软了。
“老师自小教朕礼法,自朕天下一统之后,更是以礼教开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儒家圣人所说的礼教,难不成老师今日便连这些个礼教也是不顾了?”说此话时,姜烈目光灼灼,仅仅的盯着那刘文镜,尽是一些个质问之意。
“礼教?”刘文镜轻声嘀咕了一声,接着抬头,迎上了那姜烈的目光,一丝也并不曾退让,抬脚便是上前迈过一步,开口道:“老夫守了一辈子的礼教,家都给守没了,如今为了老夫的这位爱徒,便是破一回又能如何?”
“大胆!为了你的这位爱徒,太师便来这君臣之礼也是不顾了?”姜烈厉喝一声,自其周身,猛然间一股紫气喷涌,化作五爪长龙,不停地对着刘文镜咆哮!
见得如此,这刘文镜也不曾退却半步,泠然对上了那紫气长龙,紧接着也是一声质问喊出,“陛下就忘了师徒之礼了?”说话间,额头上一股清气窜出,那清气缭绕,化作一文士模样,一手书卷,另一手长毫,在那长龙的呼啸下,一丝不惧。
如此,这刘文镜还是不曾停下,又是上前踏出一步,开口喝道:“天下都称我刘文镜为儒圣,所谓圣人,不仅仅有着通天的造化,更是有著书立传,教化黎民之功。我刘文镜被喊了儒圣二十年,今日便留下这第一句圣人言!”此话落罢,那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