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指的并非只是那单单的一座山峰,而是那连同主峰在内的绵延千里的三十六个山头,上应天罡数。而那姜伯约所说的仙家机缘离的也的确是不算太远,也不过是距离他们不到二十里地的另一座山头上。若是只有那姜伯约与唐沁两人,那便御起飞剑,要到那里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只是此刻多了陈墨这么一人,虽说手底下功夫那是的确厉害,只是再姜伯约两人眼里,陈墨没有半点儿修为,莫说是御剑了,便是被人御起飞剑载着,也是难以做到的,毕竟只是凡胎,未曾退去泥尘,便似那古语所言:“挟昆仑如拾芥子,举凡人难过登天!”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连同上山下山一共四十多里的路程,便是这三人步行走去的,虽说也都是有着武艺,但还是用去了一个多时辰!待到了那机缘所在之地,天也是渐渐的暗了下来。便是连这陈墨身上的小狐狸火儿,此时也是卧在陈墨的肩上睡着了,远远看去,但见得一团红光在那儿!
眼见着到了山顶,只见那山顶之上竟是有着一座宫殿,只见那宫殿通体用青铜打造,也不知是经历了多少岁月,宫殿上尽是斑斑锈迹,也是了,毕竟那些个上古大神也是离开这昆仑山数千年了,时间久了,沧桑也是难免的。
那宫殿前此时也是聚集了许多人,一眼望去,道士也有,和尚也在,便是儒生也是有些来凑热闹的。当然了,那些个凡俗武夫也是有着不少人在此,打算着能浑水摸鱼,也捞些机缘,说不准也能够给自己易经洗髓入了那修行之门。
见着陈墨几人来到了此地,远远地,便有几个身着道服的人迎上前来,男女都有,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想来也是那传信给姜伯约的那几位天师府的弟子了吧。待近了,那几人冲着姜伯约齐齐地作揖道:“见过师兄!”待说完,那为首的一人又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那姜伯约面前,眉宇间有着一些个困惑,低头说道:“离着那灵隼递出也是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殿下怎的这时候才到?”
“呵,路上遇见了一位朋友,也就耽误了一些功夫。怎么,鹤翔是等的着急了?”听得那人此语,姜伯约面上带着一些个浅淡笑意,开口小声问着。
“不敢。”那男子低头应下,接着便转头看了看陈墨与唐沁二人,待看到陈墨之时眼神略有迟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倒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陈墨”“唐沁”听到那人询问,陈墨两人也是各自报了性命。
那人听后也只是微微点头,又仔细的留意了唐沁两眼,便将注意全都落在那陈墨身上。说到这人身份,那也是并非寻常人家的子弟。此人名叫周逸飞,至于先前那姜伯约所叫的鹤翔,那是长辈给赐的字。这周逸飞乃是那大齐兵部尚书周槐独子,与太子姜伯约自小一同长大,更是和姜伯约一同拜进了天师府的山门。
那陈墨肩上的小狐狸此时也是听见了动静,那双耳朵微微动了几下,睫毛也是轻颤几下,便是悠悠醒来,待看清那周逸飞的面目,浑身毫毛战栗,冲着那周逸飞便是一阵呲牙咧嘴。瞧那模样,也得亏陈墨将它按在怀里,要不然非得跳到那周逸飞的脸上狠狠地咬上几口。当然了,若是真的由着这小狐狸的性子,只怕还没等跳过去,便要被那周逸飞给一掌劈死在这儿了。
“嘿,这在家里呆惯了,甫一出门,这还有点儿怕生了。道长莫怪。”见着如此情景,陈墨也是感到些许奇怪,但还是赶紧的一边捋顺这小狐狸的毫毛,一边向着周逸飞解释着说道。只是也不知怎么了,平日里这小狐狸算不上温顺,却也是比较安分的,可今日这模样,张牙舞爪的,好似与这周逸飞有仇一般。
未曾留意陈墨的言语,那周逸飞只是仔细的留意着陈墨肩上的小狐狸,良久才开口说道:“若是只是怕生还好,只怕是成了精怪,那陈兄弟的安全只怕难以保证了。”
“呵呵,谢过道长提醒,只是还没请教?”怀里的小狐狸还是不安生,陈墨紧紧的抱着,免得它跳出来惹些麻烦,抬头看着这周逸飞说道。
“龙虎山周逸飞”那周逸飞自报了自己的名号,接着便再次开口说道:“倒还不知道,陈兄弟从何处寻得的这只狐狸?难不成也是有着一些机缘?”
“呵呵,哪里是有什么机缘,这是儿时长辈所赠的玩伴,与我一起也是有些年头了。”生怕那周逸飞再生出疑心,陈墨还撒了个小谎。
“儿时便有了?呵呵,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只是年前,我与几个师兄弟在北疆处遇见一只狐妖,到了那云江处却被她给逃了,为此还损了一位师弟的性命!还请陈兄弟见谅。”周逸飞作揖说道。
陈墨见此,也是回礼说道:“周兄言重了。”心里对此事也是有了几分猜测,想来年前出现在北疆的那只狐妖便是自己怀里的这只小狐狸了,也怪不得这小狐狸如此,毕竟也是仇人见面,眼红几分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这般想着,虽说那言语上还算客气,仔细看去,也是察觉得到,陈墨看那周逸飞的目光此番也是多了几分寒意的。
“好了,既然到了此处,便都是为了这顶上的机缘而来,又何必要顾左右而言他?赶紧说说,如今这山顶是个什么情况?”那姜伯约听着两人所言,心中也是生出一丝烦乱,便是开口打断。
“是,殿下。”周逸飞冲那点头应下,接着便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