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他不敢跟他爹叫板,含含糊糊应一声,“嗯。”
而君少扬别说迎合了,连看都没朝上官漓星的方向看一眼,他重点关注的对象是自家宝贝小洛儿。见她伏在毕夫人膝上休憩,心知先前他让她累着了,若不是惦记着她还有礼物要送给父皇,他早就抱着她回去了。思及此他埋怨的目光望向皇帝,明明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非得勉强自己坐这看热闹闹哪样?年年如此,这么强迫自己有意思嘛这?
皇帝高兴之下是要行赏的,吩咐福贵公公给赏了上官漓星许多礼物,让先前表演的只拿了少许赏赐的官家小姐们莫不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倒是不至于眼皮子浅到背后说人坏话,不过嫉妒的目光是有的。
上官漓星笑容浅淡,一副宠辱不惊之相,声音柔和,“民女谢皇上恩赐,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笑道。
接下来又有节目排上,但在前面那些个精彩的节目给人留以深刻的印象后,随着看的时间越长,后面的稍微差点的就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了。这期间唯一的只有人踏人表演顶碗、抖空竹的杂技博了个满堂彩,其余的皆反响平平。
“星儿,此次折冠者必定是你了。”上官夫人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庶女果真没让自己失望。
上官漓星莞尔一笑,谦虚道,“都是母亲教得好。”
“嗯。”上官夫人笑一声,决定回头要给教她习舞的师傅打赏。
上官漓星见上官夫人将注意力投注在殿内表演者身上,那一双方才还柔和的眸子顿时成哀伤一片。
母亲,若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会如此冷淡么?
为学好这惊鸿舞,我练习到手臂发肿,夜里从梦里痛得醒来;为练习旋转,我摔得头破血流骨折,在床上整整躺了一日一夜没喝一口水、一粒米,半个月没走出闺阁半步,这些您何时在乎过?
您不在乎,您在乎的是谁能给上官这个家族带来荣耀,从来都是!
她垂眸,敛起哀伤。
从小受过的苦和白眼告诉她,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只有更坚强才能往上爬,爬到自己最想要的位置。
今夜她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只要她能折冠,皇帝最后开心之下说不定还能帮她赐婚。左倾情已死,放眼几个家族之内,只有她最优秀,太子正妃之位,她势在必得!
思及此她抬眸,朝着君无痕的方向悄悄望去。
但见那男子虽不若君少扬一般容颜惊艳到让人一见心悸的地步,却也是倜傥fēng_liú,加之他的身份和地位……
她咬唇,在发现君无痕的目光时,眸子一轻轻一眨,旋即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宛若一朵羞答答的小白花。
心如揣了小鹿,砰砰砰的跳。
只要她折冠,太子必定会更看重她的。
思及此,她悄悄抬头,望向福贵公公已经收好的礼单,想是所有节目都已经上完,该宣布最终的结果的时候了。
忍不住,唇角露出一抹小小的得意。
同样的一幕,两个人见,却是两种心情。
皇帝如坐针毡,拿眼睛不停地横君少扬,意指:节目都要完了,说好的小洛儿要献的礼物呢?
君少扬向他投以‘稍安勿躁’的目光,该有的少不了。
皇帝想君少扬素来答应便做到,便也就踏实坐稳了。
节目近尾声的时候,一直伏在毕夫人膝上补眠的西门涟睁开了眼睛,稍微歇了一会儿后便是坐直了身子。
毕夫人爱怜的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低声道,“要喝点水么?”
此时节目已经真正到了尾声,西门涟听得那声音朝毕夫人一笑,“不渴。”
毕夫人微微一点头,正要收回目光却看见她已然起身,往殿内走去。
这是?
上官漓星在看见西门涟走到殿中时,也是惊讶地瞳眸一瞠,旋即她看见西门涟那懒洋洋的模样,便低眼轻轻笑了:这般空有美色的女子,能拿出什么本事来?
文武百官及女眷们也是好奇的望着未经允许便走下来的西门涟,然后仔细听着皇帝那边的动静。这样的场合未经允许便擅自走出来,惹得皇帝不高兴了,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这时候的皇帝呢?
他像是吝啬鬼终于见得了珍罕宝贝的一角,高兴得不得了为了形象却得努力憋着,可那眼角眉梢却都装满了笑意。
太后距离皇帝最近,自然也听到了这动静,觉得十分稀罕,也看了下去,见是西门涟走到殿中央,不禁好奇她会表演什么节目。
一片寂静里,全殿的目光尽集中在西门涟的身上。
西门涟笑,手扬起,轻轻一拍。
黑色的纱衣沿着皓腕滑下,双线洁白猛地撞入所有人的眼帘。
那白,白得纯粹,宛若上好的美玉雕塑而成,极美,却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以为先前美景不过幻觉。
也在这时,十只大鼓被侍卫台上,支立。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是一眨眼便是消失不见。
正当所有人为这些来去迅速的侍卫感到惊讶的同时,沉而有力的鼓声突然响起。
‘嗵’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望向发声的方向!
众所瞩目中,西门涟飞身而起,手上披帛宛若灵蛇舞出,随着她的动作震在鼓面,奏出一场铿锵壮烈的鼓乐。
乐声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