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翰叹了一口气,“人家小姐早有了意中人。”
“呵。”君少扬这下可笑了,“我道是怎么不成,原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啊!哦,对了,快跟我说说,她意中人是谁?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将你这堂堂古家嫡子都给比了下去。”
这话真不无促狭的意味,古翰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说来你也认识的。”
“哦。”君少扬这会儿兴致可是更高了,催促,“说说。”
这话多像是往人伤口上撒盐,也亏他听习惯了才能不当回事。
古翰在心里叨咕一声,倒也不瞒他,“刑厉。”
“嗯,那樊小姐眼光不错。”君少扬唇角顿时扬起的弧度,这个人是他手底下唯一一个起于微末,却怕得最快,也是最高的一个,且能力还是好得没话说。
古翰故作怨愤状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喲嗬,难道看上我,眼光就不好了?”
君少扬点点头,“的确。”
古翰先前是逗乐子玩,自己说出来的话没怎么当回事,可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尤其,还是从发小的口中听到。
他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君少扬看他这样,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过了火,但是他并不后悔说出这话。
“华少,刑厉和我们不一样。”君少扬收起了先前的笑脸,沉声道,“他起于微末,穿百家衣,吃百家饭,一身所学不过是得了一重病的秀才郎所授,他的童年几乎是在苦水里泡大的。我在衙门用玩笑的口吻点他为县令时,他空有满腹才华却不得施展,是为衙门里一个卑微的马夫。可就是这样他都没有对生活心怀怨怼,而据我调查得知,他卑微的在衙门马夫就是为了能悄悄救济那些被县令苛待的人。另外他也不吝自己的本事,和师爷打好了关系,有好几次镇里出大事,都是他跟师爷出得主意,师爷得了这好主意去跟那糊涂县令说了,实施后得到成效就当自己的功劳。东山镇之所以在县官如此糊涂的管制下百姓还能维持着温饱,全部的功劳都在于他这个幕后英雄。”
君少扬很少赞扬人的,古翰一开始是存了计较的心思,但是越听到后面越认真,在他停顿在这里时,忍不住问道,“那师爷怎么就这么相信他的话?”难道就不怕事情做不好,自己掉了脑袋?
“这就是他让我高看的地方。”君少扬一笑。
古翰面露疑惑之色,望着他。
君少扬为他解惑道,“每一次他跟师爷出主意后,他都会跟师爷签两份声明书。一份是他以下毒威胁师爷去向县令出这主意,师爷是被逼的;另一份则是他以性命跟师爷保证,若事迹败露,一切后果都由他来承担。”这就是典型的为人白做嫁衣,只出力,讨不到半点好。
古翰眸底惊愕之色久久不散,世家里许多人都是为了好的位置,多方算计,就是亲生姐妹都会陷害。他若不是看透这一切觉得太累,又何至于逃避到现在?
而他若能勇敢一点,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不说能稳定了家族内部,就是多少出自己的一点力,家族里后续指不定就不会有那些惨剧的发生。思及此,古翰脸上露出一丝虚弱之色,难怪少扬说自己比不上刑厉,这样一比,他们实在相差太多了。
“菩提本无树,灵境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君少扬看着古翰,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古翰起身,真心实意向他深深一拜,“谢谢!”
以人类人,才会知长短,明悟。
君少扬谦虚地摆摆手,“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客气。只是……”
古翰抬眼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君少扬得意一笑,模样张狂至极,“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没一个正妻,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家又看不上你。啧啧,华少啊华少,你说伯父怎么就这么命苦,才有你这么个倒霉的孩子?”
什么感动的都滚一边去吧!
古翰豁然直起身,怒目瞪他,“君少扬,莫要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揍你!”
“喲嗬,你敢么?”君少扬一脸有恃无恐样,“我骑术、轻功样样都比你好,你敢揍我,我就这么跑到我家小洛儿那里去。她只要一手棋子在握,都能把你弄得死去活来的。”
古翰就差就被他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君少扬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缩在女人的怀里寻保护,算什么男人?!”
“呵呵呵呵呵。”君少扬笑得跟狐狸似的,“嘿嘿,我是不是男人,我家小洛儿比谁都清楚。”
君少扬笑看古翰那一张涨得跟猪肝一样的脸,越发得寸进尺的调侃道,“看你这模样,莫非是嫉妒我有美妻保护你却没有,在这拈酸吃醋?哎呀呀,别啊,我可是使君有妇……哎,我话还没说完……”
古翰恶狠狠丢来的一枚梭镖成功制止了君少扬吧啦吧啦似永远都说不完的废话,然后趁着这空档,古翰大步走了出去,发誓日后若无事绝壁不到这里自找打击。
秀恩爱什么的,最可恨了!
君少扬目送他的身影行出门外,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沉声唤一声,“毕青!”
------题外话------
第一天跑步,腿酸了半天,还抽筋,我体力得有多差啊,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