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走不了太远。”宗主暗暗思忖一番,惯性的去摸怀里的铜钱,却发现在惯常用的位置什么都没有。

兴许是丢了吧!

他如此想到,再想到欲抓到西门涟处之而后快,过了今晚,怕再没有这般好的机会了。

“众将听令,分三队往前大步走!”

大好形势下,大将军高声发号施令。

“末将遵令!”

一大片高呼声中,联军的将士们随着大将军往地界里冲去。

封越也正欲跟上去,却莫名地右腿一麻,顿时半跪了下去。

“将军!”他身边的军师惊呼一声,就去扶他。

他的亲信也迅速围拢来,担忧地看着他。

“我……”封越还没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才抬头,忽地虎目一瞠,脸上顿时露出浓浓的震惊之色,一张嘴张得老大,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鸭蛋。

这是?

军师和亲信们纷纷抬头,一看,也是一脸的惊惧。

但见从地界处起,远处的天地好似被一层无形的膜裹于其中,就好像一个透明的蚕蛹。

而此刻置身在这个‘蚕蛹’中的人,他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个个的皆是捂着耳朵,一脸的扭曲,嘴张大极大,好似在尖叫,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这……这是什么?

是天噬阵!

乾为天,坤为地,正阴阳,滋生万物的同时又能吞噬万物。

此阵是结合枯骨幻阵之幻象、吞噬阵之吞噬声音之能组成的大阵,会让人死在无尽的恐惧中,也就是说进入其中的人若不是意志十分坚定,必定无生还之可能。

战场之将,谁人手上没几条性命?

西门涟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嘶哑:“少扬,他们死,我毫不愧疚。”

“无需愧疚。”君少扬抬手,拨开覆住她左颊的湿发,轻声在她耳边低喃:“这就如你所说,血债,必以血偿。而你,做到了,很成功。”

西门涟捏着他的手,眼皮子好艰难撑开一道缝:“后面的大阵你来维持,我已经是有心无力,不能放过那个宗主,绝对不能!”

君少扬点头,垂下的睫毛遮挡住眸中浓烈的杀气。

即便她不提,敢伤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西门涟这才放松,唇角微微一勾,昏睡了过去。

君少扬将她孱弱的身躯抱在怀里,用己身的体温温暖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阵中快速拨弄着,不似她的留有余地,他改阵的每一步都是蕴藏着无限杀机!

若要死,那便一起下地狱!

……

“不行,我还是放心不下。”

“皇后的人势单力薄,实在太令人担忧。”

之前先撤离的周老将军和几个副将在帐篷里边儿,商量了大半天还是没想出什么章程来,然后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谁都坐不住了。

“在这继续等,也等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去看看那边情形。”

“我知道有条暗道直通我们先前撤离的地方。”

“去看看。”

“走!”

说走就走,周老将军留下两个副将在这看着之后,点了一批亲信悄无声息地从暗道潜回去。

小道曲折,却并不难走。

大半天的时间,便是到了密道的出口处。

这密道的出口设在书房,要出去,须拾级而上一百个阶梯,一个原来隶属于凤凰军的小将得到允许后打了头阵,他率先出去,确定安全后再回来接其他的人出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走,寻他们先前扎营的地段。

“这……”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无人不震惊,皆愣住,说不出一个字来。

“啊!”

突然,那个先前领路的小将犹如受了伤的小兽般痛苦地嘶吼出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出声。

这哭声,牵动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脆弱的那一根弦。

在场的七尺男儿,莫不泪流满面。

那是前些时间还与他们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啊!

怎么……怎么会……?

就那么短短的时间,他们就……就这样死了?

还……这样的惨!

近两百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于几十支的箭,哪里还能看出模样,分明就是箭靶子啊!

“他们,是真汉子!”

周老将军目光从他们即便已经身死却还是紧握的双手掠过,眉目间染上凄然之色,声音已然沙哑。

他单膝跪下,冲着他们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取下酒囊高高举起,朝着地下倒了一圈:“英雄,莫忘回家路!”

“莫忘回家路!”

将士们跪下,凄声齐喊道。

泪滴滴滴入土,最痛,莫过于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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