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上官漓星脸上笑色顿失。
“我叫你滚!你滚呐!”司马瑜睁大着一双遍布血丝的眸子,横臂,手指向门外的方向怒吼道。
“我不走!”上官漓星冲上前,扑到司马瑜怀里,紧紧抱着他,哭道:“我不走,我不走,我在这陪你,永远的陪你,哪里都不去!”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司马瑜猛地甩开她,饱含着讥诮的眸子盯着栽倒在地的她:“不过就是一个仿造品,就是一个仿造品!连自己都不是的一个人,凭什么来可怜我?!”
“瑜……我没有……”上官漓星哭着爬过去,想要捉住他的衣角:“我只是……只是想要在你身边……只是想要陪在你身边而已啊!”
“只是想要陪在我身边?”司马瑜面色扭曲,蹲下身来,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屈,捏着她的下颌,倏尔抬起来。
上官漓星吃痛,却不敢哭出声。
她一双眸子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司马瑜眼前一阵恍惚,似乎,有那个时候,那个人不肯吃药的时候也总会露出这般的表情。
“涟儿……”
他轻轻的唤,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间便卸了下来。
上官漓星身体微微轻颤,在他的脸庞靠近压下的那一刻,她痛楚地合上了眸子。
冰冷的泪,无声的滑下眼角。
‘啪嗒’
无论多少次,心还是会痛。
可若不是和那人有着几分神似,她又有何本事待在他身边?
先爱上的人注定可悲,明明知道自己是在饮鸩止渴,却也要装作甘之如饴。
一日贪欢。
上官漓星先醒来,拖着酸软的身子穿上衣裙,而后唤伺候的人过来扶司马瑜回房间休息。
已是夜色弥漫时,将一切布置妥帖后她带人离开。
“且慢。”
软轿行至花园中时,却被人拦住。
上官漓星抬眼,便见到一身绫罗的女子在仆妇的搀扶下姿态万千地行来。
她眯眼,女子那一身艳丽到极致的大红色,深深刺疼了她的眼。
是康心莲。
“你们都退下。”
康心莲行至软轿前时道,她身边的仆妇应一声,退下了。
上官漓星却是不动声色看着她。
“你说本宫是唤你一声母后好呢还是唤你一声妹妹好呢?”康心莲笑着上前,轻轻地道。
“那便要看看你是想当活的侯爷夫人还是死的侯爷夫人了。”上官漓星浅笑盈盈,镶嵌着猫眼的护甲尖端轻轻拨开康心莲颊边散落的一缕黑发:“可要想好了呢。”
“当真是人贱则无敌啊!”康心莲脸上笑容灿烂无比,眼眸中则是充满毫不掩饰的厌恶:“对喔,嘴巴臭了,自当是什么恶心的话就说什么。”
上官漓星手下一重,康心莲白嫩的颊边顿时多出一道血痕来。
“再胡言乱语,下一刻伤的就是你的喉咙!”上官漓星面色含傻煞,森冷的眸子盯着康心莲,那阴毒的光芒宛若是盯着猎物的毒蛇。
“有本事,你杀了本宫!”康心莲不但不惧,反而是高高抬起了下颌,一字一句的道:“杀!你杀了本宫啊!”
“别以为我不敢!”上官漓星眼神顿时更为森然。
康心莲笑起来,下一刻她眼神一厉,猛地打掉她的手,后退一步:“上官漓星,你不敢杀本宫,也杀不了本宫,更杀不得本宫!本宫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一座宅邸真正的女主人!”
“很快你就不是了。”上官漓星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被打红的手:“这么多年了难道瑜还没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吗?”
康心莲脸色顿时一变。
上官漓星继续道:“为什么你的父皇要废后,拒绝见你?即使是瑜没有告诉过你,你自己就没动脑子想过?”
“你们,你们联手害了父皇和母后!”康心莲的声音隐隐发颤。
“是皇上自己年纪大了,觉得担负天下大任太累,便让驸马帮着分担一些。”上官漓星嘴角翘了翘,骄傲的道:“驸马做得相当之好,只唯一是其妻太过骄横跋扈,实非贤内助。”
“侯爷不会休了我!”康心莲色厉内荏地喝道。
“珍重吧公主殿下。”上官漓星轻笑一声,手儿轻扬起命令抬着软轿的护卫:“走!”
侍卫听令而行。
“不许走,你站住!”康心莲拎着裙角,不顾形象追着软轿跑。
可她即使是跑,又哪里能跑得过身怀武功的侍卫?
不一会儿,她便追丢了人,失魂落魄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盯紧了她。”
这是上官漓星离开侯府前最后一道命令。
第二天起,康心莲病了。
一病,七天。
期间司马瑜一次都没来过,只是派人问了一问。
上官漓星倒是有经常派人来探视,另还赏赐了许多药材让御医带来,此举在百官和百姓看来正是有仁善之心。
可在真正知情者的眼里,他们的叹息却是:“最毒妇人心啊!”
“最毒妇人心啊!”康心莲的奶娘再次将药汁倒入房间的小花盆里,端着空碗进来时,恨恨地对康心莲道:“侯爷莫不是瞎了眼,怎么地就跟她在一起了?!”
“不是侯爷瞎了眼,是本宫瞎了眼。”病中不过短短数日,康心莲从一个丰腴的美人瘦成了皮包骨,面色苍白得如同鬼魅一般,说话亦是有气无力。
一句话说完,便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