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律律’
骏马一声长长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西门涟双手一勒缰绳,同时双腿紧夹住马腹,骏马四蹄落地时她同时坐稳,肩上站着海东青丝毫未动。
“是在这歇脚吗?”后边的奇淼也勒住了马,好奇的问道。
“走!”
西门涟停顿只是一瞬,马鞭猛地一抽,胯下骏马飞一般地往镇内冲去。
“等等我啊!”奇淼赶紧策马追她去。
去君少扬的行宫要穿越过闹市,幸而现在时辰尚早大街上只有寥寥几个摆摊的摊贩,西门涟纵马狂奔是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君少扬的行宫前。
“来者何人?”
她还未下马,便有守门的两个侍卫冲来持大刀按住了马腿,阻挡了她前进的路。
“让开!”
西门涟冷喝一声,森冷的眸子一扫过他们的脸,如实质性般的利刃的目光直逼得两个侍卫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握住大刀的手一阵颤抖。
吱嘎。
紧闭的门扉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身缟素的毕蓝走出来,见到她立即笑盈盈的迎上来,“我道是谁这么一大早来,原来是王爷的男宠啊!您的信儿可真准,王爷刚过世您就来这披麻戴孝了!”
过世?
西门涟如遭重击,深黑色的瞳孔狠狠一缩,手上的马鞭几乎握不住,“他……”
毕蓝一边指挥着侍卫把白布挂上去,一边接了话头满不在乎的道,“王爷真死了啊!具体是怎样的情形您知道的呀,哦,对了,您把王爷丢下自个儿心急着跑了或许不知道,我们把还剩下一口气儿的王爷带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没几块好肉了。啧啧,也别说好肉了,就连骨头都没几根是好的。”
那一日,他伤得那般重吗?
西门涟痛楚地闭上眼睛,想到清醒最后一刻的情形,她心如刀绞。
君少扬,你怎么这么傻?
怎能……这般奋不顾身的为她?
这一刻,她泪如雨下,不是紧紧咬住唇,她下一刻会崩溃地哭出声来。
毕蓝还嫌不够一样继续喋喋不休的道,“您要哭,就到我家王爷的灵堂里哭吧!他这人吧,虽然狼心狗肺了点,对您其实也挺好的。真的,我打小就跟他边儿上伺候他,就连他母后都没能得到他一杯亲奉上的茶。而您,他为您端茶倒水亲自喂药穿衣,伺候您跟伺候他祖宗样的,那万丈高崖他都敢陪您跳。您说,他还对您不够好吗?”
是,他对她好,比任何人对她都好,可是她的一时好奇却害得他……
西门涟强抑住蚀骨般的心痛,豁然睁开眼睛,翻身下马直往行宫内闯去。
“拦住她!”毕蓝见状厉声一喝,数个侍卫皆持兵器聚拢在她身后,一双双冷厉的眸子皆是盯向西门涟。
“让开!”西门涟声音比她更冷、更厉、那曾在血腥战场练就的血腥杀意毫不保留的释放,气场之强大让所有侍卫心头就像被压了一块重石一样,沉甸甸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他们几乎错觉的以为他们面对的是正值盛怒的王爷。
毕蓝也是晃神了一会,下一刻她脸上杀意尽释,“漓洛,你要进行宫,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你骗我!”一瞬间升起的巨大喜悦让西门涟心底各种情绪齐齐翻滚,眉眼更厉,“他还活着,对不对?!”
“我们王爷的死活与你何干?”毕蓝声色俱厉,“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宫不欢迎你!滚!”
“今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西门涟冷冷一拂袖,妖红的眸子逼视毕蓝的瞳眸,一字一顿道,“我要见他,谁都阻止不了!别说只是踏过你的尸体,就是踏过整个东山镇人的尸体,我也一样要见到他!”
她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
“你好大的口气!”毕蓝再胆大,也被那样嗜血的话而震得心头发寒,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
侍卫们以虎狼之势扑向她,西门涟一摘帽子丢下,冷风吹起她额间发只露出那一双的眸,妖红的光芒一闪,手上马鞭宛若灵蛇吐信,鞭影如闪电,鞭声如雷,一鞭抽下,一圈的侍卫无不皮开肉绽躺在地上哀哀叫唤。
毕蓝眼见不妙,转身就要进去搬救兵,西门涟哪里容得了她逃!
马鞭猛地一挥,只是几个回合的交手,西门涟手一绕,直勒住她的脖颈,用力一拽生生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说,他在哪里?”
毕蓝睁大了一双眼睛,倔强地不出声。
西门涟双眸更寒,手上的马鞭又是一紧,“再不说,我送你见阎王!”
“他……在……在房间。”毕蓝被勒得无法呼吸,面色发青,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
西门涟冷哼一声,一抽马鞭,毕蓝重重摔在地上,和那堆被抽得皮开肉绽的侍卫跌在了一起。
“再有下次,我踏过的就是你的尸体!”
西门涟冷声警告一句,直接从她身上踏了过去。
简直太嚣张!
毕蓝发红的眸子瞪着她离开的背影,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直接晕了过去。
西门涟拎着带血的鞭子闯入行宫,敢拦路者都被她用阵困住弄得痛不欲生,她却丝毫未损地直接闯到君少扬的寝宫的门口,一掌轰开了门。
“谁呀?这么不懂规矩,鬼医正为王爷施针呢,惊扰了他,你们该当何罪?!”粗暴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拎着根棍子,虎虎生风地走了出来。
怒到极点的西门涟扬起马鞭朝他就是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