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略角度考虑,克鲁格元帅的决定是正确的。
克鲁格认为以装甲列车配合着伏尔加河天险,要守住两座桥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装甲列车这东西并不是很高大上的玩意,它到这时基本属于中看不中用甚至沦落到对付游击队保护铁路线的装备。
但如果用装甲列车守桥……而且还有四门88口径的高射炮守着只有几十米宽的桥面,克鲁格想不出俄国人有什么办法能通过。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德军当然没有理由选择炸桥同时也不能为它安装炸药增加不确定的因素。
因为一旦这两座桥被炸毁,德军后勤运输队以及装甲部队及后续增援部队就必须使用俘桥渡过伏尔加河。
更糟的还是,从后方火车运送来的补给就只能到达特维尔西岸而无法继续往前了,这会给原本就不堪重负的德军后勤增加不小的负担。
克鲁格唯一没考虑到的问题是,特维尔面对的苏军部队是坦克第四旅,这支部队打了许多场别人包括苏军自己都以为无法取得胜利的战斗,而且还都取得了胜利。
此时的舒尔卡等人并不知道德军这样的安排,他们依旧在坦克的掩护下小心翼翼的朝大桥推进。
大桥有两座,确切的说是有三座:特维尔察河由北往南将特维尔分成两部份,这两部份之间有一座特维尔桥。接着往南就是伏尔加河,两部份各有一座桥跨过伏尔加河与特维尔主城区相连。
为了方便识别,苏军将这两座桥命名为“一号”、“二号”桥,跨过特维尔桥则被命名为“三号”桥。
苏军的主要进攻目标就是“一号”、“二号”桥,原因是坦克二营已经沿着公路从上游跨过了特维尔河,“三号”桥已经在坦克一营和坦克二营的天然包围中,不攻自破。
此时的形势是一营在特维尔察河东岸负责进攻“一号”桥,二营在特维尔察河西岸负责进攻“二号”桥。
或许是因为紧张,拉里诺维奇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些没有意义的话:“如果是在白天,你们可以看到伏尔加河里一团团的黑水。千万别以为那是某个工厂流出来的污水,那是因为上游森林的树叶形成大量黑色的、富含腐殖质的土壤,所以河水也变成了这种颜色!”
“也许它很快就会变成红色了……”老兵说。
“马特维同志!”指导员打断了老兵的话:“你或许可以说些其它的!”
“是,指导员同志!”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距离桥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发照明弹升上空中,还没等其它人适应照明弹的亮光密集的机枪声就响了起来,迫击炮炮弹一发发的在附近炸开。
“敌人!”舒尔卡大叫:“照明弹!”
坦克停了下来,几发照明弹升上天空照亮了前方敌军的桥头阵地……德军占领了桥头两侧一幢三层和两层的建筑,然后在中间构筑了挖了几道战壕将他们连在一起构筑了一道防线。
当然,防线前免不了有铁丝网、路障这些东西。
“看到那幢楼了吗?”舒尔卡对坦克后的跟随兵大叫:“把上面的火力炸掉!”
“是,少尉同志!”跟随兵回答,然后马上就通过电话将信息报告给坦克乘员:“十点钟方向,二楼一百米,机枪堡!”
这就是坦克电话的好处,想要让坦克攻击哪个目标只需要告诉跟随步兵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坦克炮手打得准不准的问题。
t34的76.2口径火炮的精度其实并不高,它跟苏军其它装备一样都是属于粗糙但安全性好的玩意,但t34在实战中命中率却相当高,尤其是战争初期。
这与坦克的防御有关系。
更确切的说是坦克乘员的心理……苏军坦克乘员也知道在一百米安全线外敌人没有任何反坦克装备能威胁到他们,于是很自然的,他们可以在坦克里放心的瞄准。
而德军坦克,任何时候都要担心暗处是否有敌人反坦克炮,或是侧面是否的反坦克步枪等等。
心理压力不同其结果当然也就不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t34悠哉悠哉的调节着自己的炮管,这其间甚至还回调了一次,就像喝醉的人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路似的。
舒尔卡不由骂了声,这个费多西耶夫,肯定又是的喝多了。
其实舒尔卡没猜对,费多西耶夫并没有喝多了,他只是在瞄准之前忙着喝两口然后把酒壶塞进口袋里而已……坦克兵通常使用水壶保存他们的配给,然后再把这些酒装进可以随身放进口袋的扁状酒壶。
这是因为坦克内空间狭窄,而酒瓶又易碎……玻璃酒瓶在坦克舱内是很危险的,坦克开起来尤其是越壕或是辗过高处时基本是直上直下的,酒瓶很有可能会从另一端“砰”的一声砸下来。
人要是砸伤了那还是小事,酒就这么洒了绝对会心疼好一阵子。
然后,只听“轰”的一声,一发炮弹就十分精准的打进敌人机枪射击的窗口……炮弹是打进房内爆炸的,冲击波从内自外扩散,将几名德军机枪手从窗口连着砖瓦和碎木一起炸了出来。
接着坦克又是一转,又朝楼内人多的位置补了一发炮弹,这回炮弹打到了楼层的顶部,霎时脆弱的楼顶就塌了一半,整座楼都被一阵烟尘覆盖着。
舒尔卡一挥手,就带着部下冲了上去。
战场上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要跟在坦克后前进,比如现在,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