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所看到的只有穷途末路吗?不妨看看这头顶愁云,永夜难消、连绵千里,若是由它遮覆下去,无论如何狂奔都是末路窜逃罢了。”
骆百山目定韩铸,他看到了一种难耐的急切,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韩铸。
韩铸其人,内敛含蓄、深沉老练,不难猜到古扬得知“一山一谷一燎原”与骆百山有着莫大的干系,而此时他非但隐去了那些还透出一种如遇救命稻草般的神态。
隐约间,骆百山觉到了韩铸所承之重,那应是纵百死犹不悔的坚定。
韩铸微微站起,“曾几何时,吾辈偕行,不惧疾风、不避劲草。再看今日,一家蒙昧,王辇不趋,他以参天之帷幕遮去朝堂千万语,人心算尽终要误己,老师冷冽不似从前,何必再受那裹挟之苦。”
骆百山淡漠道:“这朝堂变了万千,惟独于你而言不曾有变。”
“老师此言何意?”
“韩大人不是不能动,而是不妄动,你在这朝堂中积累了多少,自己细思恐也要吓一跳吧。”
四目相对,好似曾经无数个瞬间那般的心意相通,不过这是第一次,他们察觉到了对方眼中一闪而逝东西——
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