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混黑道的,不是做慈善的,有无穷无尽的善心。
夏浅浅精神恢复过来,冻得厉害,她刚张嘴,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萧湛反应非常迅速地躲开,免得被喷到。
夏浅浅去扯了一截卫生纸捂着鼻子,“你就这么冷血?”
萧湛并不介意这个词语,他挑眉,睨着她,“你是第一次知道?”
“……”
人家自己都承认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发泄过后,心情稍微好了些,夏浅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冷了。
她两只手抱着手臂搓着取暖,慢吞吞地对萧湛说:“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冲冷水?”萧湛冷笑声。
夏浅浅转眼瞪他,“我冲冷水也跟你没关系!”
萧湛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要寻死,也得先征求我的意见。”
夏浅浅愣住。
然后诡异地记起昨晚……
“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还把莫家那一家子弄到警局里关着,难道你要让我做赔本生意?”
赔本生意?
夏浅浅嘴角歪了歪,无语。
“……等等,他们现在都关在警局了?”她惊讶。
萧湛似笑非笑地打量她,“难道你想放过他们?”
她为什么会去痛打莫宛柔,原因,他派手下去调查过了。
换做是他,他会把莫家人揍得更惨。
夏浅浅垂下头,抿着发紫的双唇,“关几天,受点教训就行了吧。”
她到底是没有萧湛心狠,她把莫宛柔打了个半死,警察没来追究她的责任,这样已经够了。
萧湛眸光滞了滞,勾起嘴角,“随便你,要是改主意了,就跟韩晋说一声,他会去处理。”
“嗯……”
萧湛转身出去。
夏浅浅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下,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萧湛。”
“嗯?”
夏浅浅脸微微红了红,“其实……你是个好人。”
她的称赞,令萧湛意外地怔住。
眸光闪了闪,他冷嗤了声,满是不屑地道:“别因为我帮了你,就高估我。”他转过身,目光里,满满的冰冷,“夏浅浅,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你最好记牢了。”
说完,他大步离去。
这回轮到夏浅浅怔愣了。
他干嘛非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坏呢?
他要真是坏人,他们现在怎么可能处在同一屋檐下?
夏浅浅搞不懂萧湛的思想,她摇摇头。
算了,与她无关。
洗了澡,换上干净的新衣服,她告别了之前的疯子形象。
夏母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夏家在锦城基本上没有来往的亲戚了,所以夏母的去世,夏浅浅没有通知任何人。
萧湛如今是她的丈夫,所以夏母的丧事,是他吩咐人办理的,夏浅浅对该做什么,其实也一无所知。
那时候她庆幸着,幸好,有萧湛帮她。
火化那天,也是萧湛陪着她。
偌大的火葬场,安静得有些渗人。
“我出去透透气。”她对身边的男人说,低低的话声,很轻很轻,仿佛稍微用点力,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萧湛没出声。
夏浅浅来到外面的空地上,满地的积雪,举目望去,四处都是白茫茫的。
天空很蓝,阳光很明媚。
她仰起脸蛋,闭上眼,享受着冬日暖阳的温柔照拂。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萧湛和她离了一段距离。
他静静看着夏浅浅。
微风吹过,夏浅浅慢慢睁开眼,她望着辽阔的天空,两手放在唇边,用尽浑身力气对着天空大喊:“妈,对不起!对不起!”
火葬场的员工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跑出来看是什么状况。
萧湛挥下手,让他回去。
夏浅浅需要发泄,和夏母的最后告别。
“妈,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很幸福,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的……”话到后面,她难以抑制地跪在雪地里,捂着嘴,失声痛哭,眼泪一滴滴打落在白雪上。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夏浅浅的哭声,听者都能感受出她的悲伤。
萧湛凝着她满是哀伤的身影,眸光一片深沉。
火化之后,就是下葬,入土为安。
夏母和夏父安葬在同一个墓园里。
夏浅浅表现得很冷静,她跪在夏母的墓前,一滴眼泪没有落。
“妈,过几天,我就要跟萧湛回墨西哥去了,我会想你和爸的,还有,我也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别为我担心,萧湛对我很好,以后,我也会过得很好。”她淡淡说着,就好似在和母亲对话。
萧湛陪在旁边,并未对着夏母的墓碑作出会一辈子照顾夏浅浅之类的承诺。
那不是他怠
在墓园里耗去大半天,夏浅浅这才跟着萧湛上车。
“我想回家。”她依依不舍地望着外面,轻声对萧湛说。
萧湛看向她,眼底映出她落寞的侧脸,他轻抿着薄唇,吩咐司机,去她家。
虽然她表现得很正常,萧湛多少有点担心夏浅浅会做傻事,其实她死不死与他并无多少关系,顶多是需要重新找个挡箭牌。
但,他也说不清楚,就跟着夏浅浅上了楼。
夏浅浅从兜里拿出钥匙,在钥匙挨着锁眼的时候,她顿住了。
明明已经准备好,可是站到家门口,她很没出息地胆怯了。
她要怎么面对空荡荡的家?
萧湛在旁等了会儿,见她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