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雪纷飞着,呼啸而来的北风袭卷着破旧的木门,发出扑通扑通的捶打声,天气真是太冷了,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似乎一秒钟就能冻僵掉。

一个年幼的女孩双手插在自己的袖子里,坐在破烂的床边,守着躺在床上的母亲,她的母亲生病将近一个月了,起初只是全身倦怠,后来腿脚越来越不灵活,只能躺在床上了。现在,她浑身滚烫,即使是大罗神仙也不能再延续她的生命了,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阿莲,我的女儿,妈妈现在感到非常的冷,再到衣柜子里给我拿一床被子吧。”母亲颤抖着双手,指着靠近窗户边上的橱柜。

“妈,您都烧糊涂了,”小女孩抹着眼泪哭着说,“咱家过冬的衣服都没有了,哪里还有什么被子呢,您要是嫌冷,我就进被窝抱着您,让您暖和一会。”小女孩带着哭腔大声说道,并钻进盖在母亲身上的那一床被子里面,搂着她的妈妈。

是的,他们家已经没有多余棉被和衣服了,这个可怜的家里只有她们娘俩,无亲无故的,小女孩的父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去给地主家训马,不料马群发疯了,把她的爹给活活踩死了,此后,这个年轻的寡妇就独自带着她唯一的女儿过活了。可是,谁知道,阿莲还没有长大成人,她的母亲就得了这样一场大病,真是可怜啊!

“阿莲,我的女儿,我就要死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有很多疙瘩,我曾经做了好多愧对良心的事情,我现在就要死了,我很怕我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上不了天堂,要堕入地狱。”小女孩的母亲紧闭双眼,牙齿磨得吱吱响,稍后,又转过头埋进被子里,大声惊呼,“我的女儿,快去把门关上,这些风要进入我的脑子里了,要把我脑子一点点吃掉。”

小女孩下了床,关上了门,又用木头抵着,没办法,这两扇门太破旧了,她进入了里屋的灶房,用最后一点母亲用粗麻布和财主换来的木炭烧了一点水,热腾腾的开水或许能给母亲带来一点温暖。

“快拿开,快拿开,不要让我看到一丁点水,也不要让我听到水的声音,这太可怕了,这简直就像在挖我的心。”小女孩的母亲几近发疯地说着。没办法,小女孩自己把这杯热水一饮而尽,顿时感到好像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

“阿莲,我的女儿,快过来。”小女孩的母亲歇斯底里,悲痛地呼唤着她。

“妈妈,我在这呢,你这么痛苦,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在你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一个妇道人家真是没有任何办法来养活你,而你又需要我的奶水,我只好趁着夜色,别人都睡着了,去了隔壁的村子偷了一只老母鸡炖了吃掉,这才有了奶水,把你从饥饿中救了回来。任何人都不知道这只老母鸡是我偷的,可是现在我就要死了,这种偷盗的罪恶在圣经中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我的内心一直备受煎熬,我一定会下地狱的。”说完,小女孩的母亲就哭流涕起来。

“妈,这该怎么办呢?我不要你下地狱。”小女孩又一把抱住母亲,也跟着她一起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现在也只好你到隔壁村走一趟,把我偷他们家老母鸡的实情告诉他们,让他们原谅我这个将死之人吧。”

听到这话,小女孩立马就转身出去,朝着隔壁村的方向走去。寒冷的风卷着寒冷的雪呼啸着直往小女孩的身上扑,好像在说,加快点速度,要是你的母亲不能得到原谅她就得下地狱。

她终于走到了目的地,看到主人家,跪在地上就一个劲地哭着:“大爷,我的妈妈就要死了,五年前我的爹爹给财主家训马被踩死了,她为了养活我就偷走了您家的一只老母鸡吃掉了,现在求求您原谅我的妈妈吧,您要是不原谅她,她就得下地狱了。”

主人家一脸的惊愕,摸不着头脑,你容我想想,我何时丢过一只老母鸡呢?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就算你的妈妈偷了我一只鸡,事隔这么久,我也早就不生气了,回去告诉你的母亲,让她安心去吧!

女孩听到这话,瞬间高兴起来,站起身来就往家跑,嘴里还一边致谢:“谢谢大爷您的宽宏大量。”

回到家,母亲还在床边哭泣,她羸弱的手臂挽着手绢轻轻拭去眼泪,痛苦的神情一览无余。

“妈,您别伤心了,隔壁村的大爷已经原谅您的行为了,您可以安心了。”

“阿莲,我的女儿,我还得下地狱,每天都得忍受巨大的痛苦。”小女孩的母亲哭得更加悲伤了。

“妈,这又是为什么呢?”

“在你五岁的那一年,村子里修起了一座西方的教堂,这教堂很是豪华,里面有一架竖起来的十字架,每隔几天就会有人进去穿着黑色的外衣集中在一起祷告。”

“这就是您信奉的基督教吧,听说是从我们脚下对面的大不列颠传过来的,以前我也能听到您在屋子里诵读一些很奇怪的经文。”

“是的,传教士到了我们家来宣传上帝的信仰,他对我说,只要诚心信仰,上帝就能帮助他过上美好的生活。听到能让我们的生活好起来,我也开始每天祷告,向那些有知识的人请教该如何读一些圣经,到教堂去和上帝谈心,可是我坚持了一年,我们家的生活非但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越来越差,我们的庄稼连续两季减产,付给地主家的租子却越来越多,传教士承诺上帝给我们的美好生活根本就没有实现。”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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