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中走出两位女子,一个十二三岁、梳着马尾辫,一个二十出头、盘着发髻、上面插着一支珍珠玉簪。
王城看到的长得极像董潇潇的女子正是那位插着玉簪的少女,年龄与董潇潇也很相仿。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将船舱内厚实的棉布帘子掀起,二十出头的少女先走了出来。
她们见一个高瘦俊俏的陌生青年腰佩长剑,鹤然站立于船头,有几分英气,映着霞光,还有几分伟岸。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见眼前这位衣着不俗,长相英俊的青年正直勾勾得盯着自家的小姐看,顿时来了火气。
小丫头机警的将自家小姐挡在身后,凶巴巴的瞪着王城。
王城也感觉到了唐突,自己这样盯着一位女子看,着实不礼貌。
“你这个sè_láng!没见过美女嘛?还握着剑柄,这是要行凶劫色吗?”
王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刚才出于谨慎和警惕,将剑柄一直紧握在手里,准备随时出鞘应战。
急忙放手,低头拱手道:“不敢。”
“那就好,船家靠岸!”
船夫滑动了几下船桨,将船停靠岸边。
二十多岁的姑娘一直呆呆的看着王城,没有说话,小丫头护在她左右。两位姑娘一前一后的上了岸,到了岸上,二十多岁姑娘则回头望了一眼王城,然后木然的离开了。
王城很是纳闷,难道董潇潇失忆了嘛?还是她根本就不是董潇潇,只是长得很像。
岸上有几个早已等候的仆人,早已备好了轿子。待两位女子上了岸,他们细心的为二十出头的女子掀开轿帘,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走在前面,四个人两前两后的将轿子抬起,朝前面高低不平的巷道走去。
王城问船夫:“那位二十左右的姑娘是何人?”
“不知道。”
“嗯?”
王城右手握紧剑柄,随时准备出鞘的架势。
那船夫眉头微皱:“这位公子,我只是个拉船的,具体姑娘姓谁名谁,我是真不知道。”
硬的不行来软的,王城马上露出笑脸,从怀中取出一个大银元宝,在船夫眼前晃了晃,缓缓说道:“这个可值几次拉船的生意?”
船夫眼露精光,嘿嘿一乐,道:“这位爷,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这家小姐是城中一大户人家的闺女,还未出阁,身后那个梳马尾辫的是她家丫鬟‘叮铛’。”
“你还没告诉我,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
“公子啊!您这可是难为我了,人家姑娘虽然坐过我几次船,可是我也不便问人家的闺名啊?既便是她家丫头的名字,我也是途中偶尔听到的。”
王城闷哼一声,目光远眺。
轿子已经缩小成了一个小黑点,渐渐远去。
“咚!”
船梆上一声闷响,王城扔下一个银元宝,纵身跳到岸上。
再说前面这顶轿子,沿着巷道中高低不平的板石路,七拐八绕的出了河边低矮破旧的房屋,来到了官道。
官道上,一辆蓝色马车停在道旁,一位骑着枣红色大马、肌肉轮廓清晰的魁梧汉子正守在马车前。
他见到四人抬着轿子从弯曲小道上走了上来,立即迎了上去。
二十出头的女子从轿中轻步走下,朝魁梧汉子欠身请安,魁梧汉子朗声一笑,将她送上马车,女子旁边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也紧跟着钻进了马车,魁梧汉子骑马在前,继续前行。原来抬轿子的四人则远远被落在了后面。
一路上,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这便是王城。
长得极像董潇潇的那位女子先前乘的轿子,王城不费多少脚力便跟了上来,现在改坐马车,自己的速度却是无法跟上了。
没办法,周围没有见到马匹,王城只有运足内力,使用凌波腿,加快速度,能追多远追多远。
又跟行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有四个身材威猛的汉子来到他的身前,拦住了王城的路。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沉,落霞满天。
四个黑衣人手持兵刃,直指王城。
“你是何人?意欲何在?竟然好大的胆子,竟跟踪上了我家小姐和少爷。”
“你家小姐?”
王城诧异道,比如事情只有借题发挥了。
“我是你家小姐的朋友,找她有事。”
“我家小姐的朋友?那鬼鬼祟祟后面偷跟着干嘛?”
“那你们告诉我小姐的住址,我改日会登门拜访。”
四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哄笑起来,其中一人说道:
“告诉你住址?我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就告诉住址,想的美!”
其中一个头发斑白的人说道:
“老二,少跟他废话,抽家伙!”
四人纷纷抽出铁刃将王城围了起来。王城望了望前方,见马车已经没有了踪影,顿时一阵焦躁,也平生了几分火气,抽出钢剑准备迎敌。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奔了过来,带头的便是那个满脸胡茬李乾。
王城心中一惊:“不好,刀宗会的人追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眼前四位大汉,然后迅速转身,朝一条小巷跑了去。
四人一时无语,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人马,似有所悟。
其中一人对头发斑白的汉子道:“大哥,咱追还是不追?”
“算了吧!已经有人去拿他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言罢,四人离开了。
冬天,天色很短,夕阳刚刚落山,天就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