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还是头一次看太子如此疾言厉色的对待自己,脸孔上顿时露出三分的尴尬和七分的委屈。
她刚要张口辩解几句,不不妨站在一旁的孟茹幽幽的开口说道:“姐姐,这一次你的确是太过鲁莽了!方才那样的情况下,你怎么可以还想着要当众强行把人弄到府里去?若是被太子的对头看见了,只怕是遗祸无穷!”
“我不过是因为一世情急罢了!哪里有那么严重?左不过是两个年老体衰的下人罢了!”金氏见孟茹说得一本正经,心中不屑,她一心只觉得孟茹这是在挑拨离间!
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
本以为是自己利用她除掉了眼中钉肉中刺,却不成想,这根本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一有机会就要反咬一口!
如今当着太子的面,若是不分辨清楚了,只怕将来自己都要矮她一头了!
“糊涂!”金氏尚且在咬牙切齿的咒骂孟茹,太子却是直接张口斥责了!
金氏一愣,她没想到今日太子是全然站在了孟茹的那一边!
她这段日子也是顺风顺水惯了,又深得太子的信赖,何曾让太子如此的责骂?
金氏立即就脱口而出:“太子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孟茹抓了她的话头,马上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哎呀,这也难怪。姐姐怎么说,也不是中土人士。想必朝鲜那边,是不怎么讲究这些名声的?”
“你胡说什么?我朝鲜也是礼仪之邦,你不要砌词污蔑!”金氏早就听出了孟茹言语之中的讥诮之意,立即反驳。
孟茹呵呵一笑:“姐姐何必生气?既然您也是礼仪之邦而来的,为何居然不知道‘瓜田李下’的道理?”
见金氏一脸的不解,孟茹接着说道:“方才那样的情况之下,你只想着要把人弄进府里,就能一了百了。却没想到,那样的众目睽睽,你行此等着仗势欺人之事,难道那些围观的百姓就能一言不发?再者说,咱们本是问心无愧的,你闹了这么一出,岂不是变成做贼心虚?难不成那对夫妻说得竟然是真的?”
孟茹不怀好意的看着金氏,不再多说。
金氏顿时心如擂鼓。
平心而论,她方才其实是对那对夫妻起了杀心的!
否则,她又怎么会一门心思的就想着要把人弄进府里之后再做打算?
她是真的有些做贼心虚的!
然而当着太子的面,她哪里能说出这些来?她只能是强自梗着脖子说道:“胡言乱语!我自然是行得正,站得端!方才也不过是因为太过担心那对父亲会影响咱们府里的正常祭奠,所以才忙中出错罢了!”
太子倒是没有疑心金氏的用意,只是他从前对金氏那番温柔得体、懂事能干的印象,却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而大打折扣!
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太子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两个女人的废话,沉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去把那对父亲叫来!孤既然答应了,就便也要亲自问一问话的!”
金氏一时之间有些慌张,可是随即就镇定了下来。
不过是一对死了女儿过来捣乱的夫妻罢了,左不过是为了银子,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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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就有婆子领了那一对夫妇进来。
夫妻二人此刻也知道了太子的身份,哪里还敢造次?
进门就直接跪倒在地,口中直呼:“太子千岁,千千岁!”
太子和蔼的笑着——这是他一贯对待百姓和下臣的态度,抬了抬手说道:“二位不必多礼,起来吧!”
二人见太子如此的和蔼,也壮了胆子,恭敬的起身站在一旁,等待太子的吩咐。
太子接着说道:“方才你二人说你们的女儿去世,那又为何会找到孤这里来?”
“启禀太子,小老儿的女儿一直是在府里伺候的。可是前一阵子突然有人来家里报信,说是女儿死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小老儿觉得心中蹊跷,所以这才过来喊冤的!”那中年男子说到后来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孟茹插口问道:“这位……大叔,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女儿是在太子府里伺候的。却不知道你的女儿是叫什么,又是在哪位主子身边?”
“小老儿的女儿名叫紫叶,却是并不曾提起是在哪位身边伺候的!”那男子一句话惊得孟茹直接“啊”了一声!
“你这是怎么了?”太子皱着眉头问道。
孟茹连忙躬身说道:“太子赎罪。只是我心中惊讶。这紫叶,我却是认得的!”
“怎么?你认识?这人我倒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太子显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
“这紫叶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就是前几天触柱而亡,殉主的那一个啊!”孟茹连忙提醒。
“啊!原来是她!”太子恍然大悟。他前几天还特意称赞了那丫鬟几句,并且准她在太子妃的陵寝旁边埋葬,以便这样的忠仆到了地下继续伺候太子妃!
“你的女儿是个好的。只是她的确是殉主而死的,这又有什么蹊跷的?”金氏忍不住,在一旁多嘴说了一句。
那男子却是立即说道:“太子!别的不说,只小老儿的女儿,绝对不会殉主!她的死必定是另有原因。”
太子听了这话,心中不悦。就算是这人死了女儿,也不能说出这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