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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你们都给我滚!我知道,你们都在笑话我!笑话居然被一个低贱的庶女抢走了夫君!”
赵迎春如同疯了一般,不停的将手能碰到的各种瓷器全部都扫落在地。
碎瓷片不停的飞溅,整个屋子里狼藉得如同战场。
惊恐的丫鬟们谁都不敢上前,生怕一不小心就受了池鱼之殃。
“摔!使劲摔!最好把你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摔碎了!这样你就一无所有了!”
一个冷漠而淡然的声音响起,却是瞬间划破了那嘈杂而刺耳的碎瓷声,也令得赵迎春停下了疯狂的发泄。
赵迎春手里举着的唐三彩骏马,被慢慢的放了下来,并且摆在了一边。
她瘪着嘴巴,一脸委屈的说道:“娘!你不说为我做主,还故意欺负我!”
“你们都给我下去!姑娘这样胡闹,你们这群废物,却是一不能劝解,而不能阻拦,留着你们何用?去,自己去大夫人哪里领打去!”赵迎春的母亲马氏不接女儿的话茬,反而将满屋子的奴婢直接全安排去挨打!
那些奴婢个个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赵迎春这样的暴躁性子,谁敢上前阻拦?哪一个过去劝阻。结果不过就是哪一个头上多了一道伤疤!
然而如今,二夫人却要他们所有人都去领罚!
可是她们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她们都了解,二夫人最是个说一不二的,而且性情又孤傲,为人要刻薄。
她们去或者不去都是死路一条——或许去挨打,那良善些的大夫人还能给她们一丝希望。
丫鬟们低着头鱼贯而出。
即将有许多人因为自己而平白无故挨打,却并没有使得赵迎春有丝毫的动容。
她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走到马氏的身边:“娘,你又何苦和这些奴才们置气?”
“我不和她们置气,难道要和你置气?”马氏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语气中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赵迎春的贝齿摇了摇有些发白的下唇:“我……我这也是气不过!那践人……有什么了不起?居然连长公主都向着她说话!”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没有用的东西!”马氏狠狠的戳了赵迎春的额头一下,“你这么大吵大闹就有用了?除了让大房看笑话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赵迎春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不服气的说道:“我这心里生气,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娘!我真是不懂了,为什么长公主居然也帮着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摔东西摔得有些累了,就找了个干净的绣墩,一屁股坐下,直喘粗气。
马氏见女儿气得不轻,脸小脸都有些发青,心下也是心疼不已。
本来两家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亲事,居然中途出了这样的变故,任是谁能不生气呢?
更何况,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已经传到了各个世家高门的耳朵里,如今又闹得如此这般的下场,女儿将来会受到的讥讽和屈辱,已经是可以想见!
“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故一位的惦记着谢安然那个没有用的纨绔?他除了那张脸算得上长处之外,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事到如今,简直如同米已成炊,即便是好强如马氏,除了让女儿看开之外,也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赵迎春一听这话,越发是气得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她本来对谢安然也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当初她还曾和孟茹交好,眼见着孟茹对谢安然的痴迷,她自己只觉得好笑。
可是自从两府之间默认了亲事,两个人之间也多少有了一些交集,见了几次面,赵迎春这一颗芳心,反而是拴在了谢安然的身上。
却原来,当初谢安然为了稳住赵家,也不让自己府里的陈氏起了疑心,所以倒是真的颇对赵迎春假以辞色,又说了不少的好话。
不想,这赵迎春却是将一切都当了真,把这些都归结于谢安然也倾心于她了。
此刻,一想到心上人却要无奈和那个身份地位都无比低贱的奴婢之女成亲,赵迎春自觉地心都在滴血。
“世子一定是被逼无奈的。那践人好生的狠毒,世子救了她的性命,她却要粘着世子,还想方设法逼着皇上赐婚,果然是心思狠毒!”原来,在赵迎春的心目中,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其实马氏心里对那日的事情多少有些怀疑--不为别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然而偏巧元宵那一日,她的婆婆赵老夫人吃多了几颗元宵闹得积了食,整个赵府都不得消停,她也只能告假没有过去。
好在长公主本人对陈妃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压根不乐意去捧她的臭脚,竟然也没有过去,自然也不会有心去责怪自己的小姑子。
可是也因为这样,她们赵府在这件事情上全然处于了被动的状态。
直到那圣旨下了,全天下人都知道安平侯世子变成了丞相府的莫三姑娘,他们赵府才知道——他们被摆了一道。
如今,人家是天定的姻缘,他们反而成了全城豪门的笑柄。
一想到,方才那安平侯夫人陈氏那一副得了便宜卖乖,又愤愤不平,假惺惺的德行,马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马氏只能皱着眉头,对赵迎春说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事情已然如此,想要挽回,已然是不能了。你且收敛心情,在家中休养一段时间,不要出去应酬了。尤其是过几日长公主府上那个宴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