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刚看到熊妙鸳第一眼的时候只觉得有些面熟,在何敏介绍的时候,他已经想起了跟熊妙鸳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了。颇为新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王青山暗呼不妙,只能感慨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帮苗玉珊的妹妹出了一下头,帮龙霜出了一口气,得罪的并不仅仅只是楚菲,居然还把民政厅社会事务处处长熊妙鸳给得罪了。
好吧,应该说他想到了会把跟楚菲一起的女人也得罪了,但却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省民政厅社会事务处的处长。
原来,那天和楚菲一起跟两个警察想带走苗玉珊的妹妹杜秋英的女人居然就是熊妙鸳。王青山并不是对谁都能够见一面就会牢牢地记住对方的容貌,按说那天的主角是楚菲,王青山应该是不会注意到楚菲身边的人的,可是熊妙鸳长得太不漂亮太有男人味了,想让人不印象深一点都不行啊。毕竟才相隔了没多长时间不是?
想起了不久之前所生的不愉快,王青山也只能硬着头皮微笑着打招呼了:“熊处长,你好。幸会、幸会。”说着话,他还是主动伸出了手——他觉得,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不能够再依着女士先伸手的规矩来。
熊妙鸳没有急着伸手,盯着王青山看了两秒钟的样子,在王青山将要尴尬地将手收回去的时候,她脸上的冰冷之色瞬间变成了灿烂的笑容,并且飞快地握住了王青山的手:“张县长,久仰、久仰。”
这个久仰,旁人听着一定以为是客套话,可王青山心里清楚。熊妙鸳可能已经从楚菲嘴里知道了一点他的身份了。
何敏也感觉出了王青山和熊妙鸳之间的不对劲,若不是熊妙鸳长得实在是太不漂亮了,她都要误会王青山和熊妙鸳之间有没有什么fēng_liú韵事。当然了,她也一下就感觉出了这两个人之间可能是有些矛盾的,但这个时候,她并不适合多问,甚至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出来的样子才行。
“张县长在安青也是负责民政这一块的,熊处长跟他应该有共同话题。啊。”呵呵一笑,何敏就理所当然地坐了上位置。
这时候王青山和熊妙鸳已经松开了手,见到何敏坐下,他就接话道:“何书记说得是,民政方面的工作,我还要多向熊处长请教呀。熊处长请坐。”
熊妙鸳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直接就坐下了,然后才对王青山道:“张县长年轻有为,厅里许多工作,还要以基层工作的实际经验为依据呀。”
这个话听得王青山要多别扭有别扭,心里对今天要谈的事情已经不抱希望了。刚才熊妙鸳一进门之后摆出来的冷脸,足以证明她心中是有多大的怒气,可是现在却仿佛没什么事情一样,但说话又总是带着点点刺人的锋芒,可见这女人不简单啊。既让你没办法跟她当场翻脸,又让时时都不舒服。
不过,明知道事情已经没了希望,可王青山还是有点不甘心。桌子上只三个人,很快一轮敬酒便完了,王青山正想着要怎么样把殡葬改革的话提出来,何敏就开口了:“熊处长,你们社会处具体管些什么?退伍军人管不管?”
“我们主要就是管社会福利,像企业福利的标准啊,儿童收养啊,福利救助机构认证之类的,还有殡葬方面的工作。”熊妙鸳对何敏的话倒是回答得很客气,“退伍军人,归安置处管,就是复员退伍军人安置处。何书记要安置什么人吗?我在安置呆过。”
这个话就相当有诚意了,只差明说如果你何书记有亲戚从部队复员,我熊某人一定帮忙了。何敏笑着道:“呵呵,先谢谢了。来,熊处长,我敬你,以后有这方面的事情了,我就找你啊。”
等这两个人喝了酒之后,王青山就对熊妙鸳道:“熊处长,说到殡葬方面的工作,我正好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熊妙鸳就看向了王青山,眨眨眼道:“哦?殡葬方面的工作想起来了,何书记刚才说过,张县长分管民政工作,哪方面的问题呢?”
这话搞得王青山又差点吐血,姓熊的你**的有必要这么装模作样吗?嘲弄不像嘲弄,谈事不像谈事的。靠,这女人该不会来月经了吧,说话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
强忍着心里的不痛快,王青山还是没作,毕竟有求于人嘛。他暗自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表面上很平静地说道:“是这样的,有群众反应,说春节和清明节的时候啊,扫墓的人比较多,有许多墓地是在林地里,烧纸钱、燃放烟花爆竹等等情况比较普遍,存在很大的火灾隐患县民政部门希望在各乡镇能够划出一个统一的地方做墓地,方便管理。这个,还要请教一下张处长,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借鉴的方法经验”
这个话只能说是探一探口风,他说出了集中管理的意思,却没提土葬的话;更没有说在县里先试行,而是说各乡镇。这就留了很大的回旋余地,不让熊妙鸳抓尾巴。就算他和熊妙鸳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把关键性的东西说出来,更何况二人之间还有过不愉快?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熊妙鸳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等王青山说完后,她才软绵绵地说道:“张县长真是事必躬亲哪,对具体工作都这么关心和了解,安青民政部门遇到了个好领导呀。”
王青山目光一凝,忍不住就咬紧了牙关。他听出了熊妙鸳话里的味道,熊处长这是在为安青的民政部门打抱不平呢,指责他张县长管得太细,